“您是想看账呢，还是想看别的？”老婶儿问。

“就你们刚说的那个什么……钩子？”书吏请求道，“大虎能不能单独写一个给我看看？”

账他是不敢要求看的。

他人再憨，也知道什么事能干什么事不能干。

老婶就收了账本，让大孙子去应付书吏。

“书吏伯伯，我们刚说的，是天竺数字‘5’，写起来是这样的……”大虎也没藏私，大大方方地写给书吏看。

书吏一看，还真像个钩子。

“你从哪儿学的这个？”书吏问。

“明珠妹妹教的呢！”大虎就道，“村里的小孩都学了！”

“就这一个吗？”书吏继续琢磨着，问。

“不，还有九个呢！”大虎就道，“首先，是‘0’……”

书吏把这张纸揣了回去，左端详，右端详，琢磨了一个晚上。

第二天天不亮就起来，爬上后山去找王师父，打算问个明白。

他来得不凑巧，王师父刚好发病，整个人几近癫狂。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然后话音猛地一转。

“社会主义万岁”

“郎君啊！”王伯抱着人苦苦哀求，“郎君”

书吏吓坏了，转头就跑。

跑出去一段，想想不该这样，又跑回去。

把心一横，从背后箍住王师父，大声喝道：“魂兮归来！”

魂魄啊，归来吧！

“去君之恒干，何为四方些？”

为什么要离开你的身躯，去往四方乱跑呢？

“舍君之乐处，而离彼不祥些！”

舍弃你安乐的住处，遇上凶险是多么糟糕的事情啊！

“魂兮归来！东方不可以讬些……”

魂魄啊，归来吧！

东方不能去啊！

那里的人就等着搜你的魂呢！

你一去，魂魄必然消解无存！

“魂兮归来！南方不可以止些……”

魂魄啊，归来吧！

南方不能去啊！

那里的野人跟野兽吃人呐！

“魂兮归来！西方之害，流沙千里些……”

魂魄啊，归来吧！

西方不能去啊！

那里流沙千里，五谷不生，广漠荒凉没有终点啊！

回来吧，那里不是人待的地方！

“魂兮归来！北方不可以止些……”

魂魄啊，归来吧！

北方也不能去啊！

那里飞雪千里，冰封如山，不能久待！

回来吧！

“魂兮归来！君无上天些……”

“魂兮归来！君无下此幽都些……”

“魂兮归来！入修门些……”

“魂兮归来！反故居些……”

魂魄啊，归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