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一股血直冲到头顶,脑袋嗡嗡地响起来,他指着昏迷的蓝衣少年,哆嗦道:“都,都怪方师兄!是他非要抢师弟的一块玉!师弟不给,他就要杀他们!”

宁璇生悠悠转醒,正听见他的话,忍着头痛道:“明明是你跟他狼狈为奸!”

“不不不,我是被逼的!是方师兄逼我的!”他不停地摆头,目色仓惶。

“够了!”

莫秋折一声低吼,额上的青筋涨了出来,眼中是汹涌如潮的狠恶:“你们敢发誓自己所言句句属实,绝无半句虚假吗!”

“郇阳殿主,”

宁璇生神色淡然地看向他,“弟子敢用自身性命为誓,是这二位师兄打伤邱师弟,抢夺我阿娘遗物,害弟子差些命丧黄泉,如若我宁璇生所言有假,穿肠乱肚,流血化脓,死无葬身之地!”

“你这可恨孽徒!!”

贺景听完更气了,瞪起眼睛,一掌甩在绿衣弟子脸上,就因为这恶徒,害他差些冤枉了赭玄这好孩子。

恰好药堂长老岳知检查完现场所有弟子的伤情,看向徐清翊:“掌门,这五人大都由剑气及棍击所伤,可见他们所言非虚。”

徐清翊若有所思,脸色复杂难明,他大抵没想到,这事会有反转之局。

这人半分不为自己辩解,是他没算到的。

随着莫秋折手中的剑落在地上,众人的视线都被吸引过去,他一身怒火褪去后,看着疲倦极了,似是想再说些什么,嘴角却不上不下,非哭非笑的,像个哑巴般的拉扯一下,最终什么都没说出来。

然后他失魂落魄地转身,步履踉跄,慢慢消失在了南边林子的深处。

“一个破徒弟整得跟失恋了似的。”

苏纨白了他一眼。

小胖墩虽然不清楚什么叫「失恋」,但总是能听出他话里的鄙薄,于是低声道:“那个弟子好像是叫方司垣。”

“那又如何?”

“之前在膳堂听其他师兄说起过,郇阳殿主门下最出色的弟子就是方司垣。他是伪灵根,伪灵根根骨极差,难以修炼,是不能拜入殿主门下的。”

“谁知,他整日整日往郇阳殿跑,总偷看殿主练剑,被孟长老罚了好几回依然我行我素。后来郇阳殿主不知怎么竟答应收他为徒,短短几年他剑术突飞猛进,甚至连双灵根的弟子,也大不如他。”

听他说完,苏纨轻蔑一笑:“我前些日子待在练剑场,倒未见过他。”

“听说郇阳殿主门下有大半弟子在半月前出门历练去了,今日刚回来,您未见过他也正常,且除了掌门座下只有十个弟子之外,郇阳殿主和华延殿主都收了不少徒弟,弟子现在都还认不清呢,啊,对了,还有您,您门下一个弟子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