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正好,小孩子又脏又吵,有什么好的!

至于书里给的原主没收徒的原因是,赭玄道君成天游手好闲,懒得收徒。正好遂他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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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空日暮,树林里变得幽静起来,带着呜咽的冷风呼过,更显得荒凉凄迷。

徐清翊寻到莫秋折的时候,他靠在落羽杉木旁,衣尾肆意铺洒在草丛上,其眼微垂,眼周红晕浅淡,似醉非醉,宛若被雨打过的梨花,万分脆弱。

“宥虚,该回去了。”

他知道他的痛苦,一时也说不出什么劝慰的话来。

“那时司垣说,哪怕根骨极差,只修剑术,他亦成大能。”

莫秋折自顾自地说了起来,陷入一段令他记忆犹新的往事里。

“在他身上,我总能看到自己的影子。你知道的,我一直想叫那人看看,即便是世人口中最孽等的伪灵根,靠着一手剑术,也能名扬四方。”

男子自嘲般笑了笑,“哪知太过严苛,反倒养大了他那颗狼子野心,是我,只教会他剑术,未教会他做人。若是有才无德,跟那人又有何分别?”

莫秋折抬起一双漂亮且涣散的眼睛,“师兄,一个人若是忘记了自己曾作过的恶,那被他所伤之人,又该如何自处呢?不是每个人都像那个人,一出生就站在山巅上的。”

他顿了顿,有气无力地垂下脑袋:“也不是每个人都像你,能吃得下这么多苦头的。这世上的普通人,太多了。”

闭上眼时,又回到那年寒冬,少年在雪中练剑,不出片刻,鹅毛大雪就覆盖了满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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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下露月光,疏疏如残雪。

苏纨立在溪水边,见宁璇生摊开手掌,掌心里捧着的那块玉已经碎了。

他不作声,任由一颗颗沾着月光的珠子从眼睛里落下来,身体微微抽动着。

小胖墩想要安慰他,踌躇不决后,只得默默低下头。

“之前方司垣给你的那一掌,是必然要你死的。”

苏纨思及方才之事,徐徐开口,“你知道自己为什么没死吗?”

宁璇生眸中带着疑惑:“那时候我也觉得自己会死,但不知道为什么,最后竟活了下来……”

“因为他起杀心时,玉上钻出一抹白烟附在你身上,替你受了这一掌。”

他道出今日所见,其实心下早有答案:“那是你阿娘的一缕残魂。”

“阿娘?”少年瞳孔一震,像是想起什么似的,突然哭了出来,悲伤的哭声在树林里传了很远很远。

“她定然是很舍不得你。”

“可如今,玉碎了……”

少年哽咽出声,“我以后,再也见不到她了。”

“你难道希望她困在这冷冰冰的玉里,永远出不来吗?”

苏纨定定看着他,感情这种东西,最容易产生牵绊,一旦将人绕住就很难挣脱开。

少年听此言,用衣袖抹去眼泪,又吸吸鼻子,坚定摆摆头:“我希望她能去她该去的地方。”

他望着溪流,眼里带着笑,眼泪却不受控地从眼角淌了出来:“殿主,听说人死后都会投胎转世,我希望她能有个好来世,永远不要再遇到我阿爹这样的人了,也莫要……再遇到我了。”

“她一定会住在一户大院子里,浇着她喜欢的花,有着爱她的夫君和儿女,无忧无虑地过完一生。”

“师兄……”

小胖子流着泪,俨然成了泪人儿。

“你能这样想就好。”

苏纨觉得这家伙尚能开窍,非一般木鱼脑袋,便从少年手里拿走那块碎玉,合掌握紧,断开的玉尖划破他的掌心,渗出血来,他像个没事人一样,把玉捏得稀碎,再把沾着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