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说得滔滔不绝,全然没注意到李悠已经变了脸色,
“啪”的一声喝停了女人的滔滔不绝,
李悠手中象牙筷狠狠砸在桌上!玉盏也随之翻倒,酒水顺着桌布泼洒下来,
女人被这突如其来的怒火吓得一抖,全然不知她发火的原因,满脸讪讪:“沈大娘子息怒,我...我就是替您不值……”
满桌女宾纷纷低头噤声,不敢多看一眼,唯恐祸水引到自己身上,可心里都在盘算着回去怎么把今天这出戏讲得精彩,讲得人人爱听,
李悠咬着牙,浑身气到发抖!
“你给我说说…那天...那天到底怎么了!!”
...
宴席戛然而止,沈府门口一辆辆马车再次四散开去,
而沈府深处,传来了稀里哗啦,乒呤乓啷的打砸声,
李家下人都知道,
李大小姐气极,总是会拿砸东西出气。
...
...
傍晚,
一辆乌木马车从议政苑里驶出,
沈渊靠坐在内,闭着眼,两指揉捏太阳穴,
他一下朝就去了议政苑,和手下人看了一整天的账本,这阵子送宫里的西域贡品出了点岔子,皇上让他低调行事,查查看是哪些人不安分。
马车向着沈府缓缓行驶着,夕阳从外面照进来,正好落在了侧椅上,那小丫鬟当时就是坐在上面的,脸上挂着上,缩成一条,看都不敢看他一眼...
车忽然停下了,透过车窗,见昨日那个老判官向他恭敬地行了个礼,
男人心顿时沉下,不详的预感涌上心头。
他很少走这么快过,但双腿好像不受使唤,一个劲地大步往前迈。牢房的通道又窄又深,常年不见阳光弥散着一股霉味,闻久了让人想呕。
“就在里面…”狱头打开门,铁链哗啦啦落地,之后便再无声响,
判官满头都是汗,把前因后果解释了一遍,书信已经送去沈府了,是沈府不来接人的…真要死了他们也难办。
牢里有大夫,毕竟需要犯人活着提供口录,不忙的话大夫也会好心诊治下快不行的,不合规矩,全当给自己积德了,
但墙角缩着的这个不行…她好像惹上了督查使…没人敢擅自做主。
“她…咳咳,她还…活着吗?”沈渊问,他嗓子发紧,难受得厉害,
他没想到李悠真的对这个丫鬟不问死活,
早知如此...他应该昨晚带她走的...
少女躺在地上,缩成一团一动不动,像只濒死的小兽,脸对着墙,背上横七竖八的都是血印,
判官答道,“一炷香之前检查了下,还有气...现在就...”
沈渊缓缓上前,牢房的地砖带着湿气,每一步都显得有些不稳,他在少女身后半蹲下来,迟疑片刻,挽起衣袖探上她的鼻息,
微弱,但未尽。
他终于松下一口气,居然有种劫后余生的庆幸。
“把她送我马车上,我顺路带回去。”男人说完转身离去,剩下几人面面相觑,也不知督查使对这丫鬟到底是什么意思,
但到底是司证堂,行动起来就是快,
两人抬着,一人给马车地毯铺上白布,就怕血污弄脏了沈大人的座驾。
马车再次行驶起来,
夕阳早就没了踪影,窗外越发昏暗,少女躺在他面前,面色白如纸,发黄的碎发贴在脸颊,痛苦地闭着眼,偶尔发出几声呻吟,咳的时候带着闷声,像是胸口有东西堵着,
“酒酿...?”他第一次叫她的名字,
少女哼哼了一声,接着猛地咳起来!像是呛了气,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