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夜时分,十万玄甲军悄悄潜入县城,县令吓得当场晕厥。

云骁踩着满地碎瓷片踏入张府,铜盆里凝结的乌血在月光下泛着青灰。

十余具尸身横陈厅堂,尸身有中毒的迹象,还有的,是直接被人割喉。

库房中本该盛满金银的檀木柜柜门大开,锦缎绸缎散落一地,柜子上还有血手印,的确很像土匪洗劫。

三日后,周边七县的匪帮头目全被押至校场。

火把将刑台烤得滚烫,云骁拎起土匪头子的头发,将浸过毒酒的布巾按在他口鼻:“张府的人呢?”

土匪头子剧烈挣扎,喉间发出咯咯声响,却至死都瞪圆双目,含糊不清地嘶吼着“冤枉”。

其余匪首被铁链锁在刑柱上,即便烙铁烫身、竹签贯指,也无人承认染指张府。

两万士兵手持名册逐户盘查,所有宅院皆被翻了个干净。

米铺粮仓被翻得底朝天,酒肆地窖里的陶瓮全被凿开,连青楼里姑娘的卧房衣柜,都被仔细搜查。

还有一队士兵负责城外的搜查,骑兵纵马踏过所有村落。

没有任何发现,云骁又派人将周边山林搜索一遍,仍旧毫无线索。

云骁向慕元桢禀报,慕元桢立即传了消息过来。

“掘地三尺,也要找出来。”

暮色漫过城墙,云骁握着飞鸽传书开口下令:

“把张府院中土地和地砖全撬开!挖地三尺,若没有尸骨,在挖别处,我就不信,人还能消失了不成。”

众将士破开青砖,深挖宅院,第一天,毫无发现。

云骁握住长剑,指节泛白。

“继续深挖。”

云骁知道,若再毫无发现,便真的要将城内挖一个遍了。

这是难得的线索,张府的公子和小姐,消失得太诡异了。

第二日,终于发现尸骨,云骁下令继续挖。

二十余具骸骨重见天日,有人已经认出,衣服配饰像是张府多年前失踪的奴仆。

最后几具尸体也被认出,是张府的老爷夫人,还有张府的公子和小姐。

此时,县令已经吓得再次昏厥,甚至还当场失禁。

云骁叫来军医,当场用银针扎醒了县令。

“张府的公子小姐已死了许久,你说前不久才见过他们本人,你见的是谁?”

云骁焦急的询问,他等不起,慕元桢还在等他的消息。

县令磕磕绊绊的说出原委,也发誓说他见过的张公子就是张公子。

或许现在挖出的骸骨只是穿着张公子的衣服,并不是张公子。

云骁猜想,这人恐怕就是陌寒,和主子猜想的一样,陌寒利用蛊虫变换容貌。

云骁不敢想,陌寒为了炼制蛊虫杀害了多少人性命,云骁立即飞鸽传书,向慕元桢报信。

慕元桢看到云骁的消息时,忍不住全身轻颤,心脏几乎要跳出胸口,砸得他胸口闷响。

“来人,传旨下去,朕近日偶感风寒,龙体违和。即日起,早朝暂辍,各部奏折俱押后处置。一应政务,待朕调养痊愈再议。”

鎏金香炉中青烟袅袅升起,慕元桢已经等不及,立即换了衣服,连夜赶往云骁所在的县城。

这些天,陌寒和林晚棠却是逍遥自在。

两人已经变换回原本的样貌,左右这里,别人也找不到。

所有进来修葺房屋的工匠和他们的家人,都被陌寒灭口,一个都没留。

为保完全,陌寒甚至还在洞口养了一只棕熊。

就算慕元桢带猎犬来查,也只会以为是棕熊的洞口。

暮色如血,慕元桢伫立在山峦之巅,连日的奔波让龙袍沾满草屑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