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答,但顾语琴笑吟吟地等着她,屋里只有电视经济新闻的播报声。
一时之间,顾家的所有人心照不宣地形成了一种吊诡的沉默,共同完成了对她的侵犯。
一看自己导致了冷场,胆小的性子作祟,她还是老老实实答了:“在春福广场的一家自助餐厅,十点上班,一般就是收盘子,打扫卫生,整理桌椅,这些杂事。”
顾语琴的眼睛越听越亮,原本盖在毛毯下的一双手也兴奋得拿了上来,交握在胸前:“那你每天都能和不同的人说话,真有意思!你喜欢这份工作吗?”
被问懵了的李棠梨:“还、还好?也不算很喜欢……”
顾语琴流露出疑惑。明明已经二十五岁,她依然神情天真:“不喜欢为什么还?*? 要干?”
在顾语琴不解的目光中,李棠梨小声说:“就是……挣钱。”
卧沙发上打游戏的纪嘉誉率先听烦了,没好气地砸了一句:“查户口呢?”
见儿子开口,顾淑凤才不紧不慢地清清嗓子:“好了,语琴,玩够了没?”
她不指责妹妹追着初次登门的李棠梨问到难堪处,甚至连“客人”之类的客套语都不加,只是淡淡一句“玩够了没”,将李棠梨彻底放在一个无足轻重、供她的家人取乐的玩物的位置上。
顾语琴好像读不出姐姐对李棠梨的轻视。她复而露出笑容,伸出手臂,轻轻牵住李棠梨的手。
李棠梨打了个哆嗦,顾语琴的手指,凉得简直和冰块没什么两样!
顾语琴却恍然未觉,李棠梨的手发颤,她不仅不松开,反而握得更紧。
顾及她是病人,李棠梨也不敢挣脱,只好任由她这么牵着。
她听见顾语琴撒娇说:“姐姐,我想和她去花房逛逛。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