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要先将云南彻底纳入囊中。”她抬眸笑道:“至于麓川,既然去了一次,便能去第二次,还怕他日不能将麓川绘入大明舆图之内吗?”

麓川渐渐分裂的结果在朱予焕看来是意料之内,因此并不意外。

这法子是朱予焕原本打算用于应对逐步壮大的瓦剌所想,扶持阿岱率领的阿鲁台残部,联合兀良哈一起同瓦剌周旋,借此机会争取时间,操练北方一线的士兵。所谓“鹬蚌相争,渔人得利”,等到这三家消耗得差不多了,便可以考虑逐个击破。

只是当时事情不归朱予焕管,张太皇太后和朱祁镇都坚持直接消灭名正言顺的阿岱汗,以此来加强少年皇帝的权威,所以朱予焕也不会主动去碰这祖孙二人的霉头,索性随他们去。

如今用到了西南边境上,倒也不算是浪费。

和勇小心翼翼地问道:“殿下,王尚书至今仍未回朝,莫非……”

朱予焕回过神,微微一笑,道:“自然是为了监视我这个长公主的。”

朱予焕这次回京实在是提出了太多要求,更不用说这些要求远远超出了臣子可以管辖的范围,别说朱祁镇不放心,就算是换成朱予焕坐在那个位子上,也要掂量一二。

不过他们两个最大的区别便是朱祁镇并不担心朱予焕会有什么“造反”的举动,在如今天下太平的情况下,朱予焕如果不是压力太大精神失常,是不会“主动造反”的。

至于所谓的“主动造反”,如今的最终解释权往往在皇帝的嘴里,如今的朱予焕在名义上确实没有什么优势。

和勇不由在心底为长公主叹了一口气。

他很清楚,长公主对于事情的轻重缓急一向拎得清,大事当前,顺德长公主绝对不会有太多私心。反倒是皇帝,既不明白长公主的真心,又对她诸多防备。

这不就是将长公主的一颗真心肆意践踏吗?但凡换成是别人,大概早就心灰意冷了。

朱予焕不知道和勇心中所想,她若是知道,一定要好好嘲笑一番和勇。

她从未对朱祁镇抱有什么希望,更不会对任何一个坐在皇位上的人有不切实际的幻想,自然也就不会有所谓的绝望。

她见识过更加美好的世界,她的热忱只给自己的理想。

只要问心无愧,何谈心灰意冷?

两人说话间,一阵秋风吹了过来,吹得树叶簌簌,朱予焕不由打了个喷嚏。

和勇吓了一跳,连忙问道:“殿下可是身体不适?”

朱予焕只揉了揉鼻子,道:“换季生病也是在所难免,有望之在我身边,你放心吧。”

如同呼应一般,屋内传来徐望之的声音:

“哎哎哎,安罕,那边的草药吹飞了!”

朱予焕不由莞尔,对和勇道:“我也去帮着收拾收拾,免得她之后又要念叨我没有帮着干活。”

和勇立刻应了一声。

经过了这一整年的适应,工匠们已经不像初来云南的时候那样无所适从,也能够和朱予焕选拔出来一起建造高炉、冶炼金属的土民流畅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