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以后自然不愁吃穿。军官的职务,儿子拿在手里也没有用。至于其余人的事情,张辅自然是能不管就不管。

当初舍弃交趾的事情已经证明了皇家的现状,安宁稳定才是大明的目标,他也不愿意再出来说什么,只求自己能够安安稳稳地寿终正寝、儿孙们能够顺顺利利地继承爵位,朝廷内的斗争,多说多错,除了能让自己心寒,还有什么别的作用?

尽管张辅不愿意承认,但也明白一点,自己已经老了,唯一适合他做的就是减少自己的存在感,不要成为过去的、如今的、未来的皇帝的眼中刺。

杨溥知道杨士奇说出这一番话需要十足的勇气,立刻跟着说道:“‘所言公,公言之。所言私,王者不受私’,武举这样的大事,怎可只臣等三言两语便定下来?更应集思广益、博采众长。”

杨稷虽然被父亲约束,无法再犯那些杀人放火的勾当,但当初的证人一直在诏狱羁押,也不知道张太皇太后到底有没有和皇帝交代这件事情。

一旦朱祁镇将这件事情摆在明面上,杨士奇便只能成为一个被朱祁镇随意揉圆搓扁的面团。

杨溥知道,刚才的这一番话,是杨士奇冒着极大的风险说出来的,多年知交,杨溥当然不能坐视不管。

朱祁镇见他们个个都十分有道理,原本就因为醉意而微微泛红的脸这下彻底涨得通红。

旁边的王振捕捉到朱祁镇这一刻的不快,立刻开口道:“皇爷出此政令,为的是边关民生,国无良将,谈何国强民富?还请阁老们万万不要推诿拖延。”

朱祁镇这才觉得有几分扬眉吐气,环视一周道:“朕现在就要你们的答复。”

众人脸上都有些为难,即便是朱祁镇的先生曹鼐和马愉也一样没有直接表达出对皇帝的支持。

要说这件事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他们都不好说,但这件事会得罪人是毋庸置疑的,没人愿意揽下这样的差事为自己找麻烦。

胡濙见众人都不说话,终于道:“杨阁老有一句话未曾说错,既然是公事,陛下将慈惠皇太后和顺德长公主抛到一边,确有不妥之处,今日商量政务到底突然,且武举一事涉及武官,仅由臣等纸上谈兵恐怕不妥,不如留待之后再说,也宣兵部尚书王骥等人入内商讨。陛下以为如何?”

他这话迅速化解了刚才有些紧张的氛围,也无形之中点破了朱祁镇的心思,朱祁镇在宴席之后留下这六人商讨此事,除却想要尽快将此事施行之外,还有的便是想跳过更多人直接达到自己的目的,顺便让内阁背个黑锅。

事情都是内阁和顾命大臣们同意的,恰如今日王振险些从东华门入内参宴一般,都是内阁和顾命大臣们没有拦住,那么这份责任也就由他们承担。至于年纪尚小的皇帝,也无非是被王振哄骗罢了,自然没有过错。

胡濙平日里低调行事,从不妄言朱祁镇的决定,因此和朱祁镇的关系算是不错,他说话在朱祁镇这里听来要“公道”许多。

也是在间接告诉朱祁镇,想要就这么把内阁这群人精糊弄过去,没这么简单。

走到这个地步,朱祁镇如何不明白自己的计划已经彻底失败,只能咬牙认了,道:“朕明白了,你们退下吧。”

另一边厢,朱予焕以醉酒的名义回了宫中,她先是醉醺醺地躺在床上,任由韩桂兰帮自己换衣裳。

换好舒适整洁的衣物之后,朱予焕的酒也已经“醒了大半”,只留下韩桂兰和怀恩在殿内伺候,准其他人回去休息,今夜不必轮值。

朱予焕用帕子擦了一把脸,原本还有些疲惫的眼睛亮晶晶的,早已经没了宴席上的醉意。

韩桂兰将她用过的帕子拿走,又将热茶递到朱予焕手边,道:“桂兰去厨下热些汤回来给殿下解乏。”

朱予焕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