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如今愈发笨重,行走坐卧都有宫人陪侍,生怕她有个意外。

可一见到母亲,孙梦秋还是如同往日一般,走到母亲身边为她捏肩,疑问道:“是家中发生了什么事情吗?娘怎么这样行色匆匆……”

孙夫人忐忑许久,见孙梦秋还是一无所知,诧异道:“你难道还不知道?”

孙梦秋愈发不解,问道:“知道什么?”

孙夫人险些哭了出来,道:“有人假传皇后病重,顺德公主夜奔回京,路上遇上山匪了!”

孙梦秋微微一愣,急忙问道:“那公主怎么样了?是否平安无事?”

“公主是平安无事……”

孙夫人又将顺德公主回宫哭诉,皇后病重探女的事情大致说了一遍。

孙梦秋原本揪着的心这才放下,念叨道:“人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孙夫人见孙梦秋竟然松了一口气,恨铁不成钢地开口道:“你真是让她吓破了胆子!这事连我都知道了,可见是满城风雨,人人都怀疑是你这个贵妃做的!”

孙梦秋闻言不由一怔,却又很快正色道:“这事又不是我做的,我有什么好怕的?”

孙夫人面露惶恐,拽着自己的袖子一言不发。

孙梦秋从未见母亲流露出这样的神情,很快明白过来,追问道:“难道这事和你们有关?你们……你们糊涂啊!公主是小爷的女儿,你们怎么敢把主意打到她的身上的 !你们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吗!”她心里乱成一团,下意识地说道:“我这就去找陛下和皇后娘娘脱簪谢罪!皇后娘娘心最软,只要我诚心,皇后娘娘必然不会追究……”

孙夫人被女儿这样劈头盖脸的训斥一顿,又听她说要去谢罪,立刻抓住她道:“你胡说什么,这事儿和咱们家有什么关系?娘是担心这件事牵扯到你的头上,所以才入宫来提醒你!再说了,皇后心软什么?她要是心软,能让那小公主跑到你宫中羞辱你?她分明是想要吓你!怕你生出了皇子!”

孙梦秋却不管这些,追问道:“娘,你告诉我,是不是显宗做的?”她见孙夫人不回答自己,更加明白过来,一时间头晕目眩,眼前发白,喃喃道:“哥哥也参与了……”

孙夫人却顾不得这些,只是叮嘱道:“你之前所说的贤妃的事情虽然不是十拿九稳,但也有了眉目,你弟弟差人去丹徒寻了一圈,当地人从未听说过有贤妃这么一家人,可见贤妃出身作假。这可是欺君之罪,这贤妃又和胡善围、胡家关系密切,这时候将这件事揭开,皇后和顺德公主忙于自辩,自然不会再继续追究,还能趁机将贤妃拉下来。”

孙梦秋只觉心中苦涩,道:“如此一来,旁人以为不过是我们互泼脏水,小爷也只会各打三十大板,未必真的会疑了贤妃,反倒会认为我平日里恨公主极深,这事情都是我指使你们做的。”

“恨公主的可不止你一个人。”孙夫人冷笑一声,道:“当初黄俨是谁抓的?黄俨那么多徒子徒孙,太后难不成都抓住杀了?总有那么几个受过恩、记恨公主的,公主不过是运气不好罢了。”

孙梦秋抽泣道:“你们是早就想好了法子,瞒着我偷偷去做,还有没有把我这个女儿放在心上……勾连内外,如此行径,小爷以后还怎么信我?”

孙夫人见她心里还在乎朱瞻基如何看待她,恼怒道:“陛下的宠爱重要,还是咱们的荣华富贵重要?只要你有了陛下的长子继承皇位,皇后难道还敢效法太后逼你殉葬吗?我看你是每日被这些情爱冲昏了头脑,家中把你送入宫中就是为了让你在这里如个怨妇一般吗?我看你就是有贼心没贼胆!”

孙梦秋一手扶着额头,五脏六腑都被这一番话搅弄得难受不已,悲泣道:“入宫本就不是我选的,若不是你们将我送进宫中,怎么会有今日的事情!你们自己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