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芥听完,神色凝重地点点头,但并没有因此而推辞。

“父皇,我要?去?。”

如果这趟去?江南有危险,他定然是要?跟去?保护妹妹的。

阮平帝对这个回答很是满意,“不过?父皇还有一事要?交由你。”

阮芥拱手道:“还请父皇言明。”

阮平帝俯在他耳边,低言几句。

阮芥点头,那束马尾因为激动的情绪扬出小小弧度。

他信誓旦旦地保证,“父皇你放心?,我一定不让你失望,把这事给办好了。”

所以此时此刻,消息还未在宫中传开之前,阮芥才能第一时间跑来告知?阮棠。他觉得是个好消息,可阮棠看起来并不那么认为。

她确有担忧,“八哥哥,你不用跟我一起下江南的,这次去?毕竟不是游山玩水,路上可有很多危险呢,真遇上妖怪可不是闹着玩的。你现在去?拒绝父皇,还来得及。”

阮芥抱臂,语气不屑:“得了吧,你是我妹妹,我现在又未娶亲,头等大事就?是保护好你。若真有危险,我还能袖手旁观?”

阮棠从谢泠燃身后走出,不着调地拖腔问:“那八哥哥,要?是娶亲以后呢?”

“娶亲之后”阮芥想了想,嫌弃起来,“那会儿你也该嫁人了吧?你夫君自然会护着你。”

阮棠从他话里挑毛病,“照你这么个说法,现在燃哥哥也会护着我啊,你还担心?什?么。”

阮芥懵着,显然被这话给绕进去了。

谢泠燃神色不太?自然,唤了声:“小九。”

阮芥听了要?跳脚,“你喊什?么?谁让你这么喊的?”

谢泠燃没有理会他,而是继续问:“你如何知?道这是妖疫?”

谢泠燃很清明,他从未对阮棠提起过?半点有关于妖的事。

唯恐她胆子小,听了会害怕。

阮棠意识到说自己?漏嘴了,临场现编:“我上次梦到你有危险,梦里就?有一只妖在缠着你,那妖黑乎乎的,张着血盆大口,可吓人?了。”

这回答真假掺半,勉强把谢泠燃给骗过?去?。

他并指掐诀,手里凭空多出一张符纸,上画几道朱红色铭文?。

谢泠燃拉过?阮棠的手,将符纸放入她掌心?,叮咛道:“这符纸你随身带着,寻常妖物便不敢靠近。”

“谢谢燃哥哥。”

阮棠将符纸收入香囊,一抬眼,见?阮芥一副别别扭扭的模样。

他不好明着讨要?,哼唧一句:“泠然君,那我呢?”

阮棠按下谢泠燃将要?再次掐诀的手,责难他,“八哥哥,你怎么这么没礼貌啊,连句谢谢也不说。而且昨日我送你宫中那把剑,也是燃哥哥请灵游阁的铸剑师特意为你铸的呢。”

阮芥琢磨这话,忽问:“谢泠燃,你为了小九在讨好我?”

谢泠燃敛眼,仿佛被戳穿了心?思,一时窘意。

阮棠将谢泠燃拉走,气哄哄道:“燃哥哥,我们不给他符纸,他这人?被妖怪捉去?吃了也活该。”

她心?中猜测,阮芥立马便会按捺不住追上来,可等了许久,余光瞥去?,却见?阮芥还待在原地,颇有骨气。

于是,阮棠哼一声,扯着谢泠燃走得更快了。

两个幼稚鬼对峙,就?是场心?理战,谁先低头谁就?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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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间,阮棠洗漱完,正准备睡下时,有客拜访。

说是客多少?有些生分,因为来的是她母妃薛玉漱。

薛玉漱提了个食盒,一进门就?娉娉婷婷地坐下,观赏着她那新染的丹蔻,慢悠悠道:“小九,母妃带了些你爱吃的糕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