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案无椅,只是铺一块赭红色毯,花纹精致繁琐,相当不拘一格的外域风情。
案上既不摆茶盏,也不置茶器,而是搁着许多泛出寒光的兵器。
阮棠被引着路带进来时,看见封戏卿坐于案前,正用绢布擦拭着一柄弓。
弓身莹光剔透,像以一块冰打造而成,上面未点?缀花纹珠玉,干净无暇却十分漂亮。
看起来倒不像能取人性命的武器,更像是观赏所用,华而不实。
封戏卿目光专注于那柄弓上,不曾抬眼,“无锋,如何?”
被唤的是那名清癯瘦高?的男人,他拱手回?话:“殿下,九公主来拜见您了。”
什么拜见?明?明?是理论好嘛。
阮棠忍不住翻白眼。
这一幕恰好被封戏卿给捕捉到,他起身挂好弓,使一个?眼色让无锋退下。
无锋忠心?护主,阮棠没了他那无形的压力,直接开口道:“封戏卿,聊聊?”
“九公主想聊什么?”封戏卿笑得风轻云淡,仿佛并不在意被直呼其名。
阮棠双手环抱,音量陡高?:“你送这么多丑风筝来做什么?故意膈应我?”
封戏卿坦荡摇头:“不,弄坏了你的风筝,我赔你。”
阮棠并不吃他这一套,“那是我亲手做的风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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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能赔?”
这会儿封戏卿反应倒是大了些?,意外道:“你亲手做的?”
怪不得如此,奇特。
阮棠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只是说:“你明?天,不,今晚,赶紧让他们把那些?风筝弄走,晚上看着这些?东西我可睡不着觉。”
封戏卿失笑:“九公主亲自来一趟,就为此事?”
“还有一事,”阮棠咳了一声,绷着张小脸,严肃问,“你白天,为何突然来扯我风筝?”
笑意还停在封戏卿唇边,他一怔。
这件事,阮棠也是静下心?修风筝时才?反应过来的。
如果封戏卿是单纯为了逗她而已,那还真是幼稚到无可救药了。
应该另有隐情吧?
她不管,长了嘴的,要问就问清楚。
封戏卿收敛笑意,认真道:“那上面有只虫子,我怕你怕。”
阮棠没想过是因为这个?原因,但却下意识皱眉否认:“我不怕虫子。”
封戏卿挑眉反问:“当真?”
短短二?字,皆是不信任的意思。
阮棠哼了一声,强词夺理:“那你说一声不就行了!”
当时那只虫子快爬到她手上了,说哪儿来得及。
不过封戏卿静静地没有反驳,而是问:“九公主还生在下的气吗?”
阮棠故作大方?:“我大人有大量,不同你计较。”
封戏卿正欲开口:“既如此”
阮棠伸出手来,急急接上:“既如此,封戏卿,不如我们交个?朋友吧?”
按照系统的说法,得跟同为原书主角的封戏卿搞好关?系,后期任务才?能顺利完成。如果两人这次就能成为朋友,那不就是最好拉近关?系的办法。
彼时,封戏卿正不解于阮棠何故突然就伸出手来,但看她满眼期待,仿佛被驱使一般,鬼使神差就将自己的手放了过去。
阮棠权当这是他同意交朋友的意思,礼貌地回?握一下,刚要放开,却被紧扣住。
封戏卿眼神直勾勾看来,如一匹蓄势待攻的狼,沉声问:“什么意思?”
跟谢泠燃的清冷不同,他身上是有几分野性的,并不柔和,也不好糊弄撩拨。
“什么什么意思?”阮棠挣脱无果,干巴巴解释,“握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