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宝珠伸出手，接住灯光下飘着的东西。

那小小的一个落在了她的手心，还没有看清楚是什么，就化了。

不，这不是雨。

*

“哈哈哈，你居然还有力气？真不愧是你，你说当初要是我把你捡回家了，你会像效忠戴宝珠那样替我卖命？！”

纪晏礼抡起一根木棍朝男人身上砸去。

沈昭野的动作已经变得迟钝，他后退一步，堪堪躲过。

但是他的破绽被看得清清楚楚。

纪晏礼已经疯了，他早就做好了赴死。

只不过在临走之前，他要疯一些，再疯一些。

把从前没做的事、在脑海里预设的邪恶行为统统做一遍。

被压抑了二十多年，在今天，他拥有了支配灵魂的能力。

所以什么纪家，什么纪少爷的，已经没了的，他全都不要了。

能带走一个，是一个。

纪晏礼的脸上都是伤口，沈昭野拳拳到肉，他的那张脸几乎被他打的变形。

他摸到什么算什么，统统作为武器，毫无章法地往沈昭野身上扔、砸，打。

沈昭野后退到墙面上靠着。

燥热的感觉促使着他想要在什么东西上疯狂发泄，但同时腿软无力，视线模糊。

好几次他甚至看不清纪晏礼从哪里冒出来的。

“还躲，还躲！你现在怎么不牛了！刚才话说得不是挺大的嘛！来啊来啊！”

他作死地疯狂挑衅着。

他捡起脱手的木棍，癫笑着冲过来。

沈昭野歪头，那一棍打在墙上，余力全落在他的肩膀上。

那一刻疼的他觉得锁骨都要跟着碎了。

赶在他第二次进攻前，沈昭野握住木棍的另一头，抬脚将纪晏礼给踹倒。

纪晏礼唔的一声摔倒在地上，还没有爬起来，沈昭野就用全身的力气压了上来。

他用木棍压在他的脖子上。

纪晏礼脸憋的青紫，双手胡乱地抓着。

他想要掐住沈昭野的脖子，但因为自身受限的原因，他只能够到他的衣服。

沈昭野的衬衫被他扯得皱乱。

忽然间

他的上半身跟着下沉。

来自脖子间的压力迫使他低头。

纪晏礼够到了他脖子处的项链大小姐送他的那条。

他死死拽着不放手，要将沈昭野拉地更近一些。

沈昭野跟着他的力气低头。

这样下去，项链承受不了这么大力气的博弈，项链会断。

他咬着牙腾出一只手想要从他的手心里夺回项链。

双方争执，哪怕都有会被勒死的风险，但谁都没有放手。

纪晏礼的脸因为充血青紫而扭曲着。

他咬着牙，手上一点点的用力沈昭野在意这个东西。

啪

瞬息之间。

链子断裂的声响在耳旁无限地放大。

沈昭野眼睁睁地看着链子的两端分离。

那一瞬间，心跳像是被按了暂停键一般，连呼吸都被遗忘。

项链断了。

因为惯性的作用，他差一点点后仰着摔了出去。

沈昭野立马起身，死盯着纪晏礼的手心。

刻着大小姐和他名字的牌子还在他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