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不到声音，但是能感受到她的愤怒。

沈昭野低垂着头，嚼着嘴巴里又冷又硬的食物。

“沈昭野，你看着我。”

戴宝珠提醒他看向平板上的字，“你真的知道错了吗？”

沈昭野拼命点头。

他真的知道了。

“为什么要伤害自己？”

戴宝珠继续问道。

沈昭野沉默片刻，回答：“我让大小姐不开心了，我要惩罚我自己。”

戴宝珠指指他，又指了指自己，“我是你的主人，除了我没有任何人有资格惩罚你，包括你自己，你明白吗？”

沈昭野眼神茫然无措，顺从地点头。

“你是不是觉得我会心疼你？”

沈昭野沉默，大小姐第一次问这句话的时候他选择否认，然而现在他看着她的眼睛，没有办法继续说谎。

“你凭什么觉得我会心疼你？”

沈昭野怔住，是啊，他凭什么觉得自己这样做会让大小姐心疼他。

他知道自己僭越了，这是大小姐这一次生气的源头。

戴宝珠的目光让他无处可逃，沈昭野只觉得羞耻。

“我一点也不心疼你，你要是不想治的话现在就离开，不要浪费医疗资源，我们这么多人没空陪你闹。”

“不……”

沈昭野赶忙抬起头，“大小姐我会乖乖地，我不会再闹了。”

戴宝珠甩开他的手，坐到沙发上去。

“我不要你的保证，我只是在给你选择。”

“我治，大小姐，我会配合医生，我好好吃饭好好吃药……”说到这，他的声音小了下去，“对不起大小姐，我不是想拖你的后腿。”

他只是太害怕，太患得患失了。

见他的态度终于好转下来，戴宝珠松了一口气。

但她可不是专门过来安抚他的，她必须要让他知道自己的错。

心疼男人倒霉一辈子。

不管他是不是真的可怜。

他沈昭野既然愿意回到她戴宝珠的身边，那么他就应该做好当一条对内温顺乖巧对外张牙舞爪的狗的觉悟。

打两巴掌，再给一颗糖，是这么驯的吗？

第102章 可是没人教过我怎么爱自己

“去把嘴巴里的东西吐了。”

沈昭野乖乖照做，他背过身，擦干净自己的脸。

他不能再惹大小姐厌恶了。

做完这些，他重新跪在她的身前。

深秋的地板很凉，沈昭野的两条腿都要麻了。

“你把上衣脱了。”

沈昭野犹豫，他不想脱。

这具身体本就不太好看，再加上未经处理的鲜血淋漓的伤口，任谁看了都忍不住皱眉。

他不想污了大小姐的眼睛。

他护住了衣领的袖子，摇摇头。

“可以不看吗？”

但是戴宝珠没有理会他的话，她扒开男人的手，本就没扣几颗扣子的衣服被轻松地拽下。

布满伤痕的身体赤裸裸地袒露在眼前。

沈昭野羞愤地别过头，闭上眼睛，不敢直视她。

他已经没办法再一次接受来自于大小姐眼里的厌恶了。

戴宝珠忍不住蹙眉。

即便视频里已经见过了鲜血淋漓的现场，但亲眼看到，更为震惊。

幸好。

现在的沈昭野不是原剧情中的反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