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米外,男人身着黑色大衣,单手拎着行李箱放进后备箱内。他身后跟着一男一女两位中年人,女人走路时一瘸一拐,像是脚崴了。
她满是愧疚的说着:“阿修,真是不好意思啊,又麻烦你了。”
“不麻烦,正好我今天也没什么事。等会儿我先带您去医院检查一下,要是没问题我再送二老去机场。”
温柔的声音更像是一把钥匙,彻底打开了程徽尘封已久的记忆。
即便没看见那男人的正脸,可她还是认出来了,是纪修。
又一次在陌生城市重逢,却没有意料之中的惊喜。
有的只是担心电话那头的靳佑如果知道纪修也在三希镇,他会不会很不安?会不会更没有安全感?
她转过身,背对着纪修,小声跟靳佑说:“我马上回去,你在家等着吧。”
说完直接挂断了电话。
但还是鬼使神差的生出一股心虚的感觉,心头五味杂陈,直到听见车子启动驶远,她才敢回过身看去。
除了车辙印,早已经没有了纪修的背影。
可她还是看着车子离开的方向出神……
*
回别墅的路上,她低着头看雪,脑子里全是纪修的背影,他说话时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柔,和靳佑完全不一样。
靳佑那混蛋,怕是这辈子都学不会纪修的温柔。
心烦意乱,抬脚踢了下积雪,雪花被踢的飞起,落在了一双男士系带短款马丁靴上。
鞋子有点眼熟。
程徽抬眼看去,只见靳佑正双手插兜站在对面,饶有兴趣的盯着她,似笑非笑的模样带着股混不吝的劲儿。
开口就是与温柔二字不沾边的口气:“程二小姐有没有摔倒?”
果然,他和纪修完全不一样!
天差地别。
“没有,我走的稳着呢。”
靳佑走上前,还仔细看看她身上的衣服,像是要检查她到底有没有摔倒。
等他将程徽从上到下、从前到后看了个遍,程徽才把拎在手里的早餐递给他,伸出去的那只手却没收回来,“暖手。”
手被大掌牵住,掌心暖着她的手指,直接揣进了他的口袋里。
“没见过你这种找人暖手还理直气壮的。”靳佑吊儿郎当的说。
程徽听这话就要把手抽走,靳佑却紧紧的握着,一副小爷不松手你就休想挣脱开的样子。
气的程徽索性也不动了,任由他握住手。
可心里却止不住的想:他和纪修完全就是相反的两个人!这人白天晚上也是完全相反的两个人!床上床下也大不一样!果然是个复杂的男人!
“给程二小姐暖手,是我的荣幸。”他又笑着改口。
把人惹生气了再想办法哄,是他一贯的操作。
程徽早已经习惯了。
两人并肩往回走,靳佑边走边说:“以后这种自家酿的酒,还是少喝,后劲太大。”
昨晚两人一起去惜君饭店,拿了蛋糕,又拎回来几道菜,在老板的推荐下还买了三希镇当地人自己酿的酒。两人都没有喝过这种自酿酒,喝的时候倒也没觉得醉意上头,只觉得这酒好喝。程徽只喝了两口,他却没少喝。
喝完以后,过了半个小时才醉的一塌糊涂。
一觉睡到这个时间,看到手机上的时间时,他自己都愣了。
这酒的后劲太大了!
垂眼看向程徽,靳佑口气严肃的叮嘱:“你不准一个人喝这种酒!”
“知道了。”程徽仰头看他,好奇询问:“你昨天晚上梦见什么了?”
“什么都没梦见。”
明明昨晚还一副求她哄哄的可怜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