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出她情绪不对,程禧又问:“怎么,有心事?”

程徽蜷缩着身子,整个人都缩进了一张小小的椅子上,低头时看向玻璃门。

她亲手画出来的男人侧脸已经消失了。

只清楚看见外面雪花飘落,阳台地面上落了一层薄雪。

“没什么心事,闲着就喜欢胡思乱想。”

程徽伸出手,摸到小圆桌上的手机,见已经快两点了,又催促:“你快去休息吧,我也要去睡了,有事我再联系你。”

程禧应了声好,又叮嘱她:“有事记得跟我说。”

“嗯,知道了。”

通话结束,手机随意的放在桌上,一个人坐在玻璃门前,望着外面的雪,静静的出神。

不知道坐了多久,觉得困了才起身往楼上去。

途经客房门口时,正看见屋内的行李箱。箱子里日常用品都已经拿出来摆好了,连衣服也都是搭配好挂在了主卧的衣帽间。

她身上穿的睡衣、外套,包括出门时的每一身搭配,都是靳佑挑选带来的衣服。

程禧说的没错,和靳佑在一起她可以不带脑子,能把所有事都交给他。

包括外出收拾行李这种事。

在门口站了两分钟,程徽才慢吞吞的去了主卧。

打开门,喝了酒的靳佑还在睡着。

晚上为了给程徽庆贺生日,两人喝了些酒。

但程徽惦记着给程禧打电话,就没敢多喝,反倒让靳佑多喝了些。大抵是喝了酒的原因,程徽趁着他睡着后起床去楼下打电话,这人也没发现。

她蹑手蹑脚的走近,褪下外套随手扔在沙发上,一转身正要躺下,却见靳佑眉心紧皱着,手也紧紧地攥着拳头,像是睡的并不安稳。

这是做噩梦了?

慢慢掀开被子躺下,熟练的钻进他怀里,靳佑近乎本能的将她抱紧,眉心在小夜灯微弱暖光的映照下,一点点舒展开,熟悉的人在怀里,似乎抚平了梦境中的不安。

可过了几秒,就又眉头紧蹙。

程徽仰头看他,轻轻喊了声:“阿佑……”

他迷迷糊糊地嗯了声,低下头,闭着眼却还是先吻了下她的额头,喑哑嗓音极尽缱绻的喊她:“徽徽……我梦见你和纪修在一起了。”

纪修两个字刚说出口,就觉他双臂收紧,用力地将她抱在怀里,仿佛只有这样她才不会离开。

程徽一只手伸到他后背轻轻拍了拍,更像是在安抚他,“我在你怀里,怎么会跟别人在一起?”

睫毛轻轻一颤,他睁开眼,看着怀里的人,一点点低头朝着她唇瓣凑近,“我梦见了,你说你要跟他在一起,还说要跟他结婚……我好难受。”

“你哄哄我,好不好?”

“笨蛋,那只是梦啊,梦都是反的。”

程徽一边说着,一边抬手轻抚上他的脸颊,“阿佑,你怎么会……”

怎么会这么没有安全感呢?

可看着他微微泛红的眼底,还是没舍得说出后半句话,又话锋一转故意逗他:“你怎么会这么笨呢?”

但说完还是如蜻蜓点水般吻上他的唇,浅尝即止。

“快点睡,都已经两点多了,好困。”

伸手摸到床头的灯,关上,屋子里陷入一片漆黑。她抱着他,安静的环境下,给无限不安的靳佑投喂下一颗定心丸,“我在你身边呢,别怕。”

*

下了一夜的雪,第二天一早,四周的黑瓦之上全都覆盖着厚厚的积雪,地面上也留下了深深地脚印和车辙印。

程徽站在窗前看向外面,一心想出去玩,可靳佑到现在都还睡着。

她回头看向还沉睡的靳佑,细想昨天晚上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