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屈肘支着扶手,抵颊,欲白?的臂肌上伏着青色经脉,逶迤上手背、指节,右手就疲软地?搭在触摸板上敲。
看着挺走心,却在第一时间就注意到动静,朝她掀起?眼。
她在今晚见过?太多次这个动作,心脏一瞬被揪起?。
又意识到,自?己洗得?有点久了,他都洗完,甚至还另外忙活起?来了。
梁穗手还捏住门?把,呼吸放缓,一眨不眨。
笔记本一合,放在身旁的小?圆桌,“睡觉吧。”陈既白?说着踱过?来,迎面托起?她的腰腹,又是这样抱着。
梁穗措手不及,攥住他袖口的衣料,被放到床上的时候还很懵。
陈既白?从另一侧钻进来的时候就更懵了。
他们已经太久没同床共枕了,好像是很尴尬又隔阂的事情?。
梁穗试想的不自?然,都在陈既白?把手圈放在她腰上,把她上身拉过?去?贴着的时候打消了,只有燥热。
开了空调,温度合适,她还是觉得?热。
热得?睡不着。
热得?想不起?别的。
热得?还觉得?他身上很软。
好像内心一直都面向陈既白?的,那层难以冲破的膜,都在这个不带任何意味,只有温情?的怀抱里不见了。
梁穗终于在自?己的遐想里把脸也烧烫了,她忍不住才从他胸膛挣出来,怔然地?叫他:“陈既白?。”
“嗯。”
她叫了又不说事儿,还在思考组织语言就光顾着叫人了。
稍稍抬眼,看见陈既白?闭着眼,眉目清淡,呼吸均匀,脸廓的线条感很利。
她从来没有这样观察过?陈既白?。
想起?以前也有这种时候,被迫接受他靠近的一切亲密,内心只有越砌越厚的隔墙,结束之后,她总是疲惫,心累,也纠结痛苦地?捂上自?己,她总是懒得?,也厌恨去?多看他一眼。
有些东西,真的就在无形中变了。
“你伤口裂开了没有?”梁穗听见自?己问。
陈既白?依然没睁眼,但回话:“没 。”
她嘟囔了声:“骗人的吧。”
“为什么?”他眼睁得?突然,睫毛半阖,蓝幽映在夜里,就这么冷不丁地?看着她:“太用力了?”
这回梁穗的眼睛先唰地?一闭了,半张脸埋进枕头,瓮声瓮气:“算了你别说了……”
但脑子里真的短促地?闪过?了一些画面,那些几乎让她精疲力竭,歇斯底里的瞬间。
她甚至怀疑到是不是自?己太敏感,而不是这个身残志坚的伤患。
这么一想她还真不该问,就算疼,也是他纵欲无度,活该的。
她唯一想藏起?的这点羞臊,也在陈既白?一声低笑里毁了。
她正回眼瞪,陈既白?就在黑夜里摸到她热烫的耳朵,冰凉一激,她就不动了。
陈既白?的手一直都很凉,但夏天凉,冬天又很热,每次都是在口袋里揣很久再伸出来碰她。
那些不经意的,很渺小?的时刻,就这么在类同联想的画面里闪过去了。
她怔怔地?看着他。
陈既白?边贴着她,开口:“明天去?衣帽间,你以前的衣柜里随便找件衣服先穿上,都是你的码。”
因为太舒服,她几秒才反应他的话:“我不是早就带走了吗?”
“那些是在你走后才运到的。”
“噢。”梁穗又缩回去?了。
是这样的,她每次都跑得?很快。
“穗穗。”
“嗯。”她闷在枕头里。
感觉到鬓发?被他往耳后折,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