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元今动作一顿,面上倏然间便沾了几分寒气,冷笑一声道:“我可与她不同。”
说完,带着几分讥色,策马先行而去。
马车前小厮见状,问道:“王爷?”
车内的广陵王并未作声,只掀开车帘朝外望了一眼,目光恰与方站起身抬头的紫衣小娘子对上。
那小娘子似乎怔仲一瞬,随后立马远远行了个颔首礼。
广陵王扶帘的手一顿,随后将帘子放下:“走吧。”
又道:“回去查一下她的来历。”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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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厢,李秀色行完礼,下意识摸了摸额角的胎记处,心中总觉得有些怪怪的,那王爷刚刚是在瞧她罢?他瞧她做什么?
另一边,一众小道士正用引路铃起僵,只听“丁铃”三声,那地上先前被咬化僵的摊贩及三支僵犬径直站立了起来,犹如游魂一般步伐僵硬地行成一排。为首的道长向天洒符,以幡招引,同卫祁在告别后,便赶僵而去。
李秀色见多了给人贴符,还是头一遭见给狗贴的,更是第一次见着赶犬僵,正新奇张望着,瞧见其他小道长们统统都走了,唯有卫祁在原地不动,见他应是要与乔吟去大理寺附近,想来自己闲着也是闲着,便自告奋勇道:“我也去!”
没等回话,另一边的傅秋红闻声也生拉硬拽着顾隽凑了过来,眼瞅着是也要凑这份热闹,卫祁在盛情难却,想来今日只是去探查一番线索,应当不会有什么危险,便也点了头。
大理寺位于西郊之地,距城中较为偏远,几人赶至附近时,已是落日西斜。
李秀色自乔吟马上轻巧跳下,远远瞧着远处建筑那四周的高墙及那顶紧闭的朱红色金漆大门,又左右看了看两边的两座雄狮及门口那架鸣冤鼓,感叹道:“看上去倒是气派。”
乔吟道:“此寺主审朝廷重刑,乃三司之首,内还设有大理寺狱,不知押了多少重犯凶徒。瞧着恢弘,实际阴森得很。”
另一边,傅秋红刚搀了顾隽下了自己的马,一边搀还一边翻着白眼,就差将“没用的男人”几个字写在面上。
稳当落地的顾大公子:“多谢。”
傅秋红一脸痛心:“怎么会有男子连马都不会骑,你这样真的讨得到娘子做老婆?”
顾大公子似乎认真想了想:“多半不能。”
“……”
傅小娘子没话说了,她懒得再搭他,顺势要将马牵至一旁树下,树边不远便是大理寺外设马厩,供内里差事者暂停,傅秋红随意扫了一眼,却瞧见一匹熟悉的,当即咦了一声:“飞电?”
卫祁在瞧着那匹红马:“姑娘认得?”
“是。”傅秋红点了点头:“这幼时原是我的小马,因侧身有一道闪电状的黑纹取名,不过在我小时就被我爹以礼送人了。”
乔吟好奇道:“送给何人了?”
傅秋红摇了摇头,还未说话,忽听不远处传来开门人声。
几人循声望去,正见大理寺边上的一道不起眼的侧门内走出了两位步伐匆忙、看着像是要出去办急差的衙役,李秀色见状,连忙上前将人拦了住:“几位大哥请留步!”
那二人瞧见上来位虽其貌不扬但装扮灵动的小娘子,先是吓了一跳,旋即皱起眉头:“娘子有事?”
那小娘子身后站出位道长来,手里拎着块玄青坠牌,开门见山道:“两位可认得这个?”
那两个衙役当即睁大了眼:“犬牌如何会在你这儿?”
“今日午时有三只恶犬化僵现身于闹市,身上便挂了这个坠牌。”卫祁在道:“小道乃阴山观中弟子,奉命探查此事,敢问几位可有所知?那三支犬如何变成这般模样的,此地附近可曾有僵尸出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