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欠他一份情,便用一场欢好来还。

林莺娘岂能如他的意。

她是青楼楚馆里摸爬滚打长大的姑娘,自然有数不尽对付男人的法子,也最是知道男人的痛处在哪里。

谢子慎只顾压她去榻上,并没留意她寻着时机,蓄意踹来的一脚。

那是男子最不能为外人道的地方。

寻常姑娘是连看也不敢看的,她却在这关头出奇的冷静,对准时机,狠狠踹了上去。

谢子慎当即松开了手,捂着那疼痛不能言的地方,佝偻着身子蹲了下去,满头满背都是霎时便疼出来的冷汗。

他张了张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疼痛太过,他几近失声。

林莺娘趁着这时机,跳下榻便赤着足往外跑,她着急拉开门,正对上外面郎君拉开门的手。

险中逃生,姑娘霎时仓惶哭出声来,“侯爷……”

外头的人正是谢昀。

他得了谢夫人暗送过来的消息,并没着急出宫。他知道林莺娘的本事,能被谢夫人堂而皇之告诉自己,想必林莺娘有自己脱身的法子。

宴席散后,他径直回了雾凇院。

今日的雾凇院出奇的静,外头竟连个守夜的丫鬟也没有。

这是极不同寻常的。

谢昀知道是出事了。

他快步来林莺娘房里一探究竟,未料刚拉开门里头哭成泪人的姑娘便扑进了他的怀里。

里头乱糟糟,满是狼藉。

她挣扎逃跑时推倒的桌椅,上面还有采雁特意留给她夜里口渴喝的茶水,只是茶壶杯盏方才不慎被她拂去了地上,碎瓷一地。

姑娘赤着足,又惊慌失措,难免踩上去。

细碎的瓷片扎进了脚底,玉白的足淋漓流着鲜血,触目惊心。

谢昀的眼在触上她受伤的足上时一瞬间霜寒。

谢子慎忍着痛追出来,在看到谢昀的一刻浑身的胆立即吓没了,再看他眼底霜寒,更是腿软,哆嗦着唤他,“兄长……”

谢夫人漏夜赶来雾凇院。

外人瞧着,这是江州来的林姑娘身子不好,她过来探望。

实则,她是过来收拾谢子慎的烂摊子。

李嬷嬷在湖边等了许久,莫说谢子慎了,就连林莺娘的影儿也没瞧见。

她专程带来的人自然也用不上,赶忙带着人回侯府去禀谢夫人。

谢夫人一听便知不好,她最是了解自己的儿子,看着温吞好说话,却最是执拗。

白日里没能如愿见着林莺娘,怎能甘心。

如今他不在湖边与林莺娘私会,想必便是进了雾凇院去偷偷见她。

谢夫人忙带着人过来。

她想得果然不错。

谢子慎偷进雾凇院,欲要对姑娘行不轨之事,被抓了个正着,眼下正扣在雾凇院里,等着谢昀发落。

第121章 正所谓长兄如父,我便替母亲管教一二

谢昀对这个弟弟自是手下毫不留情。

唤了人来,将他押在庭下,执杖便打。

雾凇院里灯火通明,谢夫人急匆匆赶来,刚至月洞门,瞧见的便是这么一幕。

那行刑的小厮手里的刑棍高高扬起,又重重落下。

每一下,都敲在她这个母亲的心上,痛彻心扉。

“住手快住手”

谢夫人赶来谢子慎身边,将他护住,抬眸去看谢昀,却是强压下心中翻涌的怒意,好声好气询问,“琢章,你这是在做什么?他可是你的亲弟弟呀!一家人,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竟闹到要上刑的地步。”

谢昀本是立在廊下亲自监督行刑,见谢夫人来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