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眼可见的,那虎背熊腰的阿塔海就要被逼急了。
陈今昭看得心惊肉跳,偏殿内的鹿衡玉魔怔般还在较劲的质问,“你说,你为何不开口!我离你够近罢,总不能连你也听不清罢!”
阿塔海终于忍无可忍吼了句:“别问了,俺不会!”
震天响的怒吼环绕偌大殿宇,殿顶都好似震了一震。
鹿衡玉短暂的耳鸣后,双眼喷出更猛烈的怒火!
“读也不会?不是长嘴的事吗!”糊弄谁呢!糊弄谁呢!
可接下来,那阿塔海又进入了哑巴模式。
被逼急了,就鼓着牛眼来上句,当俺文曲星下凡。
再被逼急了,就双手猛地朝外一挥,可去你的罢!
眼见殿内的鹿衡玉脚步虚晃,已经掐人中要后仰了,陈今昭顾不上旁的赶紧急步入殿,连扶带拉的将他搀扶出来。
“你说你,怎么还较上劲了?再说,身为夫子教书育人,什么样学生遇不着,你要气怕都气不过来。”搀着体虚气短的鹿衡玉往配殿方向挪着,她看他脸色发白双手发颤,一副气狠了的模样,不由缓了声劝道,“行了行了,别气别气了。也不是多大的事,我刚在外头琢磨了番,好像有些知道问题出在哪了,一会咱们再好好商讨一番……”
清润轻柔的嗓音由着飘忽的微风,时断时续的传来。
上书房殿前,姬寅礼抬手扯松下襟口,抬腿阔步迈过朱槛,织金蟒纹袍摆随步履疾掠而过。
配殿内,沈砚帮忙着将人搀扶到座上,推了盏茶过去让他喝口缓缓。
陈今昭捶下酸痛的胳膊,缓了口气,与沈砚说了大概情况后,又安慰了鹿衡玉几句。之后她便落座提笔濡墨,在宣纸上迅速书写的时候,还与两人解释了句,“我有些想法,一会与你们细说。”
公孙桓这会刚从文渊阁回来,身后还跟着几个各抱一摞奏本的年轻官员。知道西边的偏殿用以给武官们讲学来用,他遂吩咐这几人带着奏本去东偏殿,令他们仔细看完奏本后就列个章程出来。
待这些年轻官员们行礼退下,公孙桓方捋须颔首。
这些人一路跟随他与殿下来到皇都,如今能够在朝堂各部站稳脚跟,都是能入他眼的好苗子,历练一番可堪大用。
公孙桓进上书房后未见到殿下,不由将询问的目光看向阶下候着的刘顺。
刘顺小声解释:“殿下正在净房更衣,您且在这稍候。”
公孙桓颔首示意明白,虽有些疑惑刘顺为何未侍候殿下左右,但这毕竟不是什么大事,且也不该他来询问,这想法也就只在脑中一掠而过。
又过了会,殿下还未出来,公孙桓想起西配殿那新上任的三杰,遂就低声问了下今日那些武官们的进学情况。
刘顺的面色有些一言难尽,公孙桓见此就有些明了。
这三杰怕也压不住这群莽夫们。
“刚奴才随殿下要进殿那会,正瞧见那鹿榜眼似被气晕了过去,被陈探花给搀扶了出来。”
公孙桓嘶声吸气有些牙疼,这群莽夫竟还变本加厉了,是当真不怕殿下将他们腿给抽断啊。
又过了约莫两刻钟的时间,公孙桓方见他们殿下从屏风后踱步出来,鬓角尚带水汽,手持巾帕慢条斯理的擦拭双手。
“殿下。”他忙躬身行礼,待对方叫起,就说起想要将江莫等人带在身边历练一番的打算,言语中并不掩饰对他们的看重。
姬寅礼撩袍落座,蟒袍下的膝盖微屈,随性慵懒的坐着。
“我听说江莫他们在各部衙门,亦做出了些政绩?”
“是做出了政绩,不过是些微末小绩,不值当殿下提及。”说着,公孙桓又躬身请罪,“恕臣下心切,未候殿下王命而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