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

“哎，你等等我啊，”黎遥急忙跟上廖楼飞快的脚步，她语速也飞快，“我可以借你一笔助学贷款解你和你家的燃眉之急。你放心，这笔钱未来你还是要还我的，我只是觉得，像你这样的人才不该被埋没在枯草荒田间……”

忽然，廖楼停住了脚步，像是疾风骤雨般高潮旋律后冷不丁出现的休止符，刹车不及的黎遥差点一头撞她身上：“抱歉……我没注意到你突然停下来了。”

廖楼没吭声，也没理会黎遥，她垂着眼，眼神里是任何人都看不到的脆弱、挣扎、抗拒、无奈，以及，妥协。

良久后，她抬起了头，“……我答应了，”廖楼看向黎遥，神色淡淡，“借款合同你准备好了吗？”

“那当然是没有的。”毕竟黎遥也是临时起意，她完全没准备过这些，“不过可以有，马上有！”

说着黎遥当场上网下载了一份借款合同模板，对照着人家的合同，写好了条约。还款期限就定为廖楼军校毕业的第三年，借款金额……黎遥看了廖楼一眼：“你来填？”

廖楼写下了一个有零有整的数字，精确到小数点后两位。这恰好是她们下一年的学费。

填完了金额，廖楼的手指停在签名那一栏，她觑了黎遥一眼：“不打算带点附加条款？比如，要求我加入你的那个什么九州社团，我看你刚才宣传得挺起劲的。”

“我当然想啊，”黎遥坦诚以待，“但你这不是不愿意吗？强扭的瓜又不甜。还是说，你改变想法了？”

“我的确对你那社团的任务系统奖励很感兴趣。或者说，没有哪个学药剂的会不为优质材料动心。”廖楼又看了黎遥一眼，她缓和了语气，“但，如果这是你希望的，我可以加入九州社团。我不喜欢占人便宜。不过，你最好不要因此指望我对社团有什么归属感，你可以把我看作是雇佣兵一类的角色，需要的时候喊我一声就好。”

这番说辞，黎遥越听越耳熟。

雇佣兵、没有归属感、需要的时候喊我，这莫非就是传说中的“听调不听宣”？即，听从调遣，有事找我，但不听指挥和命令，怎么做事不用你教，我心里有数。

黎遥有点哭笑不得。

“好的，你决定了就好。”见廖楼将这个“加入社团”的条款补充上了合同后，又在末尾甲方乙方的落款处签上了自己的名字，黎遥也跟着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合同生效，一式两份下发给两人各自保管。

得了这么个优秀的新生代，黎遥也很高兴，她主动邀请廖楼：“我现在打算回社团驻地，你和我一块去看看吗？”

廖楼无可无不可地点了下头。

一会儿之后，地龙巢穴，九州社团驻地。

黎遥带着人往里走的时候，正好见到了也是刚参加完结课大会回来的蓝少陵。

“嗨，你那边也结束了？”黎遥跟人打了个招呼，侧过头，看见廖楼望向他俩的眼神里似有异样，欲言又止。

“怎么了？”她表现得那么明显，黎遥当然也注意到了，她理所当然地问道，“你怎么这样一副表情？”

“……你知不知道，你们俩在论坛里有很多讨论帖……”廖楼吞吞吐吐的，“论坛上的大家都猜测，你们是不是有那种不可见人的颜色关系……我没点进去细看过，只是有人提，我也就记住了几个关键词。”

蓝少陵皱了下眉：“我们之间不是你们想的那种……”

黎遥眼睛一亮：“这都被你们看出来了？你们还真是目光如炬、慧眼识人啊！没错，我们俩之间就是牢不可破的红色关系！我们之间的情缘是坚不可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