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郭梁驯拱手道,他想额外求个恩典,要皇帝为他赐婚,女子是伍云枝,男子便是他。

皇帝眯起眼睛,凝神回忆,诧异道:“你进宫来,莫不是只为了这一桩事情?”

郭梁驯颔首承认。

皇帝失笑:“这就是了。当初在殿上,你将她女扮男装的罪过一力揽下,虽面容沉稳,但还是流露出几分惊慌之色,当时我就瞧出你们二人关系非同一般。若只是寻常的表妹,哪里至于你百般维护,生怕我伤了她分毫。”

郭梁驯素来肃然的脸上泛起红色,皇帝看了觉得新奇,又听郭梁驯催促,他可否愿意赐婚。皇帝笑道:“这个自然。你冒雨前来,显然把这看做天大的事情,我怎么好不答应。不仅要答应,依照你的意思,还要赶快办,速速办,是吧?”

遭到打趣,郭梁驯微微垂首:“陛下若有其他急事,缓一缓也是应当的。”

皇帝命人提笔研墨,边写边道:“让你等上几日,你定然寝食难安,日夜惦记赐婚,我可不能做恶人,这就成全了你。”

得了皇帝亲笔,郭梁驯走路的步子都变得轻快许多。他到家时,雨刚好停了,有一道彩虹凌空搭起。

在悬着“郭宅”字样的匾额下,云枝正袅袅婷婷地站着。七彩光辉洒在她的脸颊,乌黑的眸子盛着浅浅光晕,映衬得她不似凡间人。

郭梁驯朝着她奔了过去,将她拦腰抱起,转了几个圈。

云枝担心会摔倒,搂住郭梁驯的头。他的脸则抵在云枝的小腹,闷声笑着,似是极快活。

郭梁驯恨不得一直抱着云枝,把她一路抱回院子,待众人惊讶时,他再宣布二人有婚约在身,而且是皇帝御笔亲赐。

但郭梁驯担心自己太过激动会吓到云枝,万一表妹觉得他根本不像平日里一般沉稳,违了婚约,他可就乐极生悲了。

郭梁驯按下心中的躁动不安,把云枝放下,献宝似地拿出圣旨。

云枝眼睛微亮,她本以为郭梁驯如此欢喜,肯定是又得了什么宝贝,有可能是价值连城的稀世珍宝。她满怀期待地展开圣旨,却见里面空空。

云枝把圣旨翻来覆去地看过,确定只是一张明黄锦缎,并无其他。

她面露失望:“只是布料而已,看表哥的样子,我还以为是……”

郭梁驯回道:“于我而言,这一张布料比许多的红玛瑙绿松石都要珍贵。你瞧,这上面还有我们二人的名字。郭梁驯、伍云枝,挨的极近。”

云枝细细看去,先是颔首,而后意识到,郭梁驯不是不认识字,怎么会知道哪里是他们两个的名字。

郭梁驯道:“其余的字可以不认得,我的名字是记得最牢的三个字。不仅认得还要写下,这样在军营中分口粮时才能知道是否被少给了。我的名字是生活所迫,不得不记。而表妹的名字,是我……心甘情愿地想去记。说来也巧,那三个字我不过看了一遍,就仿佛烙铁般记在心中,再也忘不掉了。”

他神色郑重,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在说情话。

云枝转念一想,是了,表哥这样的人,哪里会甜言蜜语,他所说的不过是肺腑之言,而恰恰是真心话比字斟句酌的情话听着更为美妙。因它无一丝虚伪,皆是真心。

不出一日,皇帝为二人赐婚的消息就在郭宅中传遍。

郭宁百思不得其解,因当日封赏,他也一并在,没有听到郭梁驯要赐婚,那这张圣旨又是从何处来的。

那日郭梁驯冒雨进宫,只为了求圣旨的事情已经在府中传遍,自然传到了郭宁耳朵里。他神色微顿,而后叹息道:“我的梁驯弟弟啊,你这次是栽的彻底。”

张氏尤不甘心,她两个妹妹来的早但没有占尽先机,却被伍氏如了愿。张氏想要再争上一争,郭宁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