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来解围。

“华娘子,高公子,好久不见。”

华娘子轻应一声,高方海看向云枝的目光柔和,夹杂一分愧疚。云枝观他神色,应是对她改了偏见,觉得她性情柔善,不该为了出气差点让她落马受惊。但除了卫仲行,云枝不会费心思在旁的男子身上,因此她对高方海的态度变化毫不关心。

云枝面上柔和,任凭谁看都会觉得她对华流光和高方海热情相待,殊不知她心底在想,这两个人若是识趣点,就该离远一点,留她和表哥单独相处。

云枝心里想一套,面上却做出另一副模样。她同卫仲行堂而皇之地咬耳朵,说悄悄话,要卫仲行快些用那些教导的法子。

看着二人模样亲近,身子快依偎到一处,高方海若有所思。华流光掐紧掌心,心中惊疑,云枝的身子都快贴在卫仲行的怀里,卫仲行不该把她狠狠推开,再说上一句“别离我太近”吗,他却坦然受之,面色平静,似是……早就习惯了。

卫仲行无奈应下。他打起精神,看向华流光,想从她的脸颊上看到她的情绪但脑袋里却一片空白。什么皱眉、抿唇,云枝教的法子统统都不起作用了。

卫仲行又看向云枝,很快就注意到她的期待。他凝神看着,发现自己仍旧能看出云枝的喜怒哀乐,但华流光的却一点没头绪。

云枝面露不解,柔声提醒,卫仲行该看的人不是她,而是……

卫仲行却突然道:“我更想看你。”

云枝眼眸一怔,低头搅着衣服带子,糯声道:“表哥说什么呢。”

卫仲行却想,我只能读懂表妹的心思,当然更愿意看你了。其余女子,有气不直说,只让人猜测。卫仲行烦透了这套,猜来猜去的平白浪费功夫。过去云枝也是如此,小女儿心思作祟,一点不坦诚。可如今云枝的心思在卫仲行面前瞒不住,他轻易就能读出。而且看人情绪就像骑马一样,得有成效才会有劲头继续学下去。卫仲行能够读懂云枝的心思,自然乐意在她身上继续下功夫。

乌骓在宴会上大展风采。亲自养的小马驹自然看起来样样都好,皇帝见乌骓驰骋时英姿尽显,始终面带笑容,直言卫仲行跑马场建的好,他也想参与其中,可帮忙出银子,不知道卫仲行可会愿意。有皇帝保驾护航,日后麻烦事定然会少了许多。无论何物,添上一个御字,身价就会贵不可言,卫仲行当然情愿。

心情畅快,卫仲行不禁多饮了几杯酒。不知不觉间,酒罐子竟已经空了许多。云枝轻蹙黛眉,想出言相劝,看到他迷蒙的眸色,突地一顿。

云枝拦住酒杯的动作变成了斟上一杯鸡缸酒。她没递到卫仲行手里,只是紧紧握着。卫仲行俯身来取。他微热的气息靠近,让云枝清晰地看到他的眼眸含水,面颊泛红。

云枝试探地问道:“表哥,你醉了吗?”

卫仲行声音清明:“我没醉。”

云枝指着他的脸道:“可这里,好红。”

卫仲行突然睁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云枝。他伸出手,抚着云枝的香腮,指腹按向她的唇,笑了一声:“表妹这里,也好红。”

他突然想到什么,又说道:“表妹身上的颜色好多。红的,乌黑,还有雪白,看了令人失神的雪白……”

云枝才确信他是真的醉了。清醒着的卫仲行绝不会说出这种话,他甚至会嫌弃说这些话的人轻浮至极。

云枝暗道,旁人醉酒,说话含含糊糊,卫仲行却是例外,每一个字都咬的格外清晰。若非了解他的性情,真不能从他的话中听出他已经醉酒。

卫仲行站起身,云枝跟着起身。佣人递来外衣,两人披上后,借着斗篷的遮掩,云枝搀扶着他的手臂。她吩咐佣人,说卫仲行醉了,她送他去客房休息,若有人询问就照样回答。佣人应了,又问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