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仲行记得诺言,只得弯下身子,把脸凑到云枝面前。云枝伸出手,抚着他的脸颊,将头轻轻抵过去。微凉的触感让卫仲行感到舒服,他却下意识想要后退。

云枝柔声道:“表哥莫要动。”

卫仲行只得保持原样不动作。

云枝用额头相抵,发现卫仲行不过肌肤的温度略高了一些,并不灼热,就放下心来。她叫厨房煮了一大碗姜汤,看着卫仲行喝下。云枝问道:“可要甜甜嘴巴?”

卫仲行看着她手里拿着的蜜饯,摇头道:“不用。”

哄小孩儿的把戏,他用不上。

喝罢姜汤,卫仲行感到身子渐暖,才觉出云枝的贴心。往常他因觉得麻烦,甚少喝这些汤汤水水,现在才知道这些东西还是有用处的。

云枝奇怪,这几日无风,天气又未有凉意,卫仲行为何会着凉。她一番话又让卫仲行想起了梦境,心跳声不断加快。他甚至起了一种冲动,想告诉云枝昨夜的梦。卫仲行虽于男女之事不精通,但经过云枝指导,总算能略知一二。他能清楚地感受到云枝对他有极大的包容。究竟到什么程度,卫仲行也说不清楚。他想,大概是他把梦境全盘托出,要云枝照梦境做的一样,朝他再举起一次鞭子。云枝虽然会觉得奇怪,但仍然会照做的程度。

可卫仲行不能。

他隐约有感觉,只要他开了口,他和云枝就不再只是表哥表妹的关系。

云枝暗道有蹊跷,只是卫仲行不说,她不能紧追着问,就暂且搁置此事。云枝要继续她的教导之大事,有了卫仲行之前的承诺,她俨然像握住了尚方宝剑。她说什么,卫仲行都得应下。

云枝把手搭在卫仲行手上,他掌心一颤,还未动作,便听云枝娇声道:“表哥”卫仲行无奈:“我不动。”

云枝的手柔若无骨,极其适合握在掌心把玩。卫仲行却不动如山,像个木头似的,任凭云枝的柔荑覆上他的手,却不知道主动伸开拢住。

云枝循循善诱,哎呦喊了一声,水眸盯着掌心。她这副模样像极了手心扎了刺。卫仲行才有了动作,把她的手掌摊开,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看过去。只见手心手背都滑腻绵软,没有半点污痕。卫仲行正疑惑,看到云枝脸颊的笑,才意识到上了当。但既然该碰的都已经碰过,卫仲行再抽出手反而显得欲盖弥彰。他心底有了破釜沉舟的打算,两只手把云枝的柔荑握住,十指相扣,故作镇静:“没什么了不起,不过是肉罢了。”

话虽如此,他的掌心温度却高的惊人。

云枝称赞,不愧是表哥,刚开始还不适应,现在就游刃有余了,依照如此进展,想来教导之事很快就会结束。卫仲行被她一哄,当即斗志更高,直言云枝还想教什么,他统统都可以接受,绝不会推三阻四。

话音刚落,云枝裙摆轻扬,侧身坐在了他的腿上。她身子后仰,卫仲行伸手托住她单薄的背,云枝双手勾住他的脖颈,一切发生的无比自然。

自然到卫仲行察觉到不对劲时,他已经揽住云枝,不便贸然推开。

云枝所为,皆是撩人的举动,换作任何一个人来做,卫仲行都会认为她是另有图谋。但云枝眼眸纯净,一举一动适可而止,让卫仲行意识到她只是教导,并无他意。

云枝揽紧了卫仲行的脖颈,侵身靠近。她呵气如兰,唇几乎贴到了卫仲行的耳朵上,柔声问道:“表哥会坐立难安吗?”

她靠的如此近,说话时仿佛唇瓣贴上了肌肤。卫仲行自然坐不安稳,但他摇头:“我坐的住,”

云枝眼眸含情地看他:“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前几日表哥避我如蛇蝎,今日却进步神速,一点都不怕了。”

为了印证云枝的话,卫仲行只得把想问出口的“时间够了吗,可以起来了罢”硬生生咽回腹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