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膛上的伤痕带来的不仅仅是痛意,还有隐秘的快活。卫仲行的脑袋晕晕沉沉,暗道他怕不是害了怪疾。可他在脑袋里把挥鞭子的换作其他人,立刻就没了奇怪的情绪。谁若是敢对他举鞭子,他就要伸手夺过,反过来狠狠地抽向对方。但若是云枝,或许是因为她太过无害,即使她手里拿着的是马鞭,也让人起不了半点防御抵抗的心思。她柔柔地举鞭,落下时不是带起狠戾的劲风,而是一阵香风。
但无论如何,沉溺于美人的马鞭,总是匪夷所思,令人无法接受的。
卫仲行急切地想要摆脱这种情绪,他连连后退,想要离云枝远一些。云枝却出乎意料的大胆。她粉唇轻启,说着要看卫仲行身上的伤严重否,素手已经拨开他的衣襟,要查看他胸前的伤口。
卫仲行急的额上沁汗,不知道为何竟拒绝不了云枝。衣襟终究被彻底扯开,露出大片肌肤。云枝紧皱着眉,正要动手去碰他胸前一条鲜红的伤痕,卫仲行却跌倒在地。
水波晃动,卫仲行看向四周,神色有些怔愣。他看清楚周围的景象,才知道自己身处屋内,正待在凉透了的浴桶中。没有什么表妹、美人和马鞭,更没有云枝来扯他衣襟,不过是他的一场梦境罢了。
卫仲行松了口气,暗道如此方合理,只有是在梦里,云枝才会性情大变,不似他平常认识的温柔模样。
但卫仲行心底有一丝怅然,为何这梦醒来的不再迟一点,等云枝碰到他……
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的卫仲行,脸色变了又变,忙往脸上泼了冷水才恢复清醒。
他告诉自己,是太过劳累疲乏,他才有这些古怪念头。
因为在浴桶中睡着了,泡了许久的凉水,卫仲行翌日觉得有些受凉,他不做理会。走到廊下时遇到云枝,他竟一时分不清是梦还是现实。云枝柔柔问好,卫仲行提醒自己道,这是温柔的表妹,不是在做梦。他正要回话,却忽然连声咳嗽。云枝瞧他脸色不对,伸手探他额头,没摸出什么。云枝就要卫仲行弯腰,和她的视线相平。卫仲行不解,问为什么要俯身。云枝道:“表哥可记得,你明明白白地答应我,无论我说什么都照做。这不过是我提的第一个要求,你就不肯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