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枝想要做太子妃,最该关注的人应当是他,怎会视他于无物。
云枝桌上摆的酒,其中酿的有酸涩可口的杏子,酒味不重,更多的是清爽。
云枝饮了数杯,更无暇顾及崔怀邵了。
她并不担心因为一时半会儿冷落了崔怀邵,之前付出的一切努力都付诸东流了。
缠的太紧,会让人有被束缚禁锢的感觉。唯有收紧有度,有放有收,才能真正掌控一个人的心绪。她待崔怀邵若是一味的依赖,在崔怀邵眼中,或许会有她的位置,可只会把她看做轻易依附过来的女子,不会珍惜。但她若即若离,崔怀邵便会有患得患失之感。毕竟,时时刻刻黏着自己的人,突然有一日不注视自己了,怎么能让人不介怀。
云枝以为,她同崔怀邵之间,好似放风筝。崔怀邵是高高飞起的风筝,而她手握牵引的丝线。
此刻便是她放开风筝的时候。
云枝越自得其乐,崔怀邵心中郁气越发重了。
他眼睁睁地看着,云枝喝了一杯又一杯,脸颊酡红,身形不稳,靠着旁边婢子搀扶才得以坐稳。
柳王后关切道:“云枝可好?”
云枝柔柔摇头,欲站起身回道无事。可她刚起身,身子就轻轻一晃,怎么看都不是没事的样子。
云枝只得抚额:“大概是小醉。”
本就不是正式的宴会,不过是让众女郎在崔怀邵面前露个脸,让他认一认人。
柳王后开口,命婢子送云枝回去。
云枝也渐渐觉得酒意上头,脚步虚浮,想着今夜饮酒太多,应当先行回去,免得一会儿在众人面前露了丑。
宴会缺少云枝一人,好似并不打紧。
但崔怀邵的神情越发不耐。云枝在时,他尚且能耐下性子听乐曲,这会儿听到丝竹管弦,却只觉得异常聒噪,一刻都不能忍受。
乐声停下,崔怀邵长舒一口气,像是从折磨中被解救出来。
魏王开口说道,众女各有千秋,不过定然有一个最好的。他以为王女郎的琴弹的最好。柳王后为了避嫌,不能提及云枝的名字,只说蔡女郎的筝最妙。
崔怀邵单手支额,未曾言语。
魏王询问,他以为如何。
崔怀邵心道,云枝今日表现平平,又似是因为笃定了他会夸赞她,所以一眼都不往他这里瞧。他合该给她一个教训,告诉云枝,在事情成为定局之前,万万不要做过河拆桥的事情。
他站起身,目光郑重地扫过每一位女郎。
崔怀邵明白为何办上这样一场宴会。只是他看向众人,竟连一个人的名字都说不出。
什么王女郎、蔡女郎,在他眼里都仿佛成了一张相同的脸,令人分不出差别。
崔怀邵沉吟片刻,回道。
“我以为,柳女郎的春怨词最好。”
魏王轻轻挑眉,柳王后面露惊讶。
魏王没想到,崔怀邵竟能把云枝所唱的乐曲名字都说了出来,显然是认真听完了整首曲子。这对旁人来说格外寻常,但绝不是崔怀邵的作风。
即使柳王后偏心,也不能说云枝表现出众。她只能安慰自己,不是挑才艺最绝妙的女子,是选太子妃。柳王后思来想去,才定了她认为最好的蔡女郎。没想到,她没有敢偏袒的人,崔怀邵就这样轻易地说出了口。
魏王生平最担心的事,就是崔怀邵的婚事。选一个太子妃并不难,难的是改了崔怀邵不能靠近女子的毛病。如今,崔怀邵已经有了铁树开花的势头,魏王当然开怀。
他当即赏赐了出彩的三位女郎,尤其重重赏了云枝。
云枝一觉醒来,见婢子春风满面,朝她贺喜。
“君上说女郎温柔和顺,见之可亲。我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