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说出。
道士能让俞老爷子从身子动不了到可坐直上半身,足以见得他有真本事。为了让俞老爷子福寿延绵,这命子嗣去道观祈福的法子,俞老夫人不得不试。
可让谁去,却成了一桩难事。
既进了道观,便要脱下绫罗绸缎,整日粗茶淡饭度日。俞家子孙哪个能受得了此等苦楚。即使能受,不过一个月两个月而已,可道士所说至少五年,足以让人望而生畏。
俞老夫人抉择不出,俞大爷出了法子,不如认个义孙义孙女,以俞家孙辈的名义祈福。
道士闻言,说勉强可以,但不能是毫无关联之人。假如这人同俞家本无关系,不过因为俞家许诺重银才情愿去祈福,自然不会诚心,也就积攒不下福气。
此人要同俞家有牵连,俞二爷便想到了云枝。
非是俞二爷狠心,只是人有亲疏远近之分,云枝固然可怜,可他更偏重于自己的父亲。他本想和佟姨妈商量,若是云枝愿意,他定然把她当做亲生女儿一样疼惜。待云枝祈福归来,她的余生他都会照料妥当。
但佟姨妈显然不相信他许诺的种种。云枝本就受过不少苦楚,才过了几天好日子,又得去道观祈福,岂不可怜。至于五年过后,俞二爷能否兑现承诺暂且未知。即使他愿意信守诺言,但云枝最为宝贵的年纪已经在清苦中度过,如何能用金银弥补。
佟姨妈反应强烈,绝不肯松口,甚至对俞二爷添了怨恨。
她嫁入俞家,是以牺牲无子为代价,这是她自己选择,怨不得旁人。可俞二爷惦记亡妻,频频将她同故人相比较,弄得她心中不快。如今,俞二爷又把主意打到云枝身上。让佟姨妈不禁想道:难道她们佟家女就如此命苦,非得饱受磋磨吗。
听罢俞二爷所说,云枝拉住了佟姨妈的衣袖,柔声道:“我知姨妈待我好。”
俞二爷越发心虚。
俞酌之叫嚷起来:“让她去道观?不可以。她去不如我去……”
俞二爷骂道:“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