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再做纠缠也无意义。

俞寻之收回手:“你既说不是,便不是罢。”

云枝仍谢谢他的好意:“二表哥以为这耳坠是我的,才会……心意我领了。只是耳坠虽贵重,但更为重要的是二表哥的安危,以后莫要如此冲动了。”

她声音是一如既往的温柔,俞寻之却听不进去。

他心有不甘,执着地要一个答案。

“若是俞胥之送来,你可会接下?”

云枝蹙眉。

俞寻之从她白嫩的浮现着迷茫的脸上已经知晓。

云枝当然愿意和俞胥之有牵扯。否则不会同样是表哥,俞胥之就和他们不同,独得了一句“胥之表哥”。云枝丢了耳坠,第一个想要告诉的人也是俞胥之。

俞寻之轻笑一声,语调咬重:“既不是你的,我便扔了毁了。还望表妹,早点托你的胥之表哥找到耳坠。”

62 · 第 62 章

俞寻之离开时满脸郁色,云枝心中不安,但斟酌掂量之下,没有顺势追去。

俞寻之一路捏紧荷叶金耳坠,来到静谧的湖泊前面。他高高扬起手臂,却没有将耳坠掷出。

掌心摊平,俞寻之只见掌心中央处已被耳坠的金勾刮的泛红。

他仔细看去,才发现不知何时,金勾已经陷入肉中,带出丝丝血痕。

刚才做决定时,俞寻之干脆利落,决心要把荷叶金耳坠抛进湖中。他瞄的准,定然不会让耳坠挂在水草上,而是会让它沉进湿软的泥土中,不会被任何一个跳进湖水中的人找到。

但此刻,俞寻之却舍不得这耳坠,尽管它的存在处处彰显自己有多愚蠢,竟以为花费了大力气找到,献到云枝面前,她就会展露笑颜,柔声谢他。殊不知他和俞胥之是不一样的,俞胥之的示好会让人坦然接受,而他不过是白费力气,令云枝徒增害怕罢了。

俞寻之终究没有把荷叶金耳坠扔掉。他选择留了下来,每次看到它时都会告诉自己,他曾经自作多情过,做了一件极其愚蠢的事情。

云枝心中忐忑不安了两日,上下女学的路上再没遇到过俞寻之的身影。她逐渐后知后觉,意识到前几次和俞寻之的碰面不是偶然,而是他有意为之。

云枝想过同俞寻之好生解释,但总碰不到他的面,又不能登门拜访,太过大张旗鼓更会惹人议论。

因此,解释一事便被搁置。

有俞酌之的陪伴,云枝很快融入了俞氏孙儿一辈中。但因她身子孱弱,许多游戏都不能随大家伙一起做,只能端坐在圈椅中,静静看着。

俞欣萍和云枝仍旧时常不对付,她嘲讽云枝身子弱就该待在房内,不该同他们一起顽。

俞酌之挡在云枝面前,挥舞着拳头:“她是我带来的,想顽就顽,不想顽就待在一旁看。你若有不满,就忍在心里,实在忍不了了,就出府找其他人顽去。”

俞酌之向来蛮不讲理,俞欣萍虽心里不快,但再没有发过牢骚。

俞酌之玩的满头大汗,一屁股坐在云枝身旁,伸手朝佣人要茶喝。

见佣人递过来的茶水冒着热气,俞酌之当即皱眉,说想喝生水冷水。

佣人哄着他道:“生水喝了闹肚子。你上次肚子疼了几天,二爷发了老大的火,说我们再纵着你喝生水,就罚棍子。”

俞酌之才不怕佣人搬出来俞二爷来压他,仍旧嚷着喝生水。

云枝将手边的茶递过去,轻声道:“这茶晾了许久,应当同生水是一个样子,你喝这个罢。”

俞酌之伸手接过,一口气喝了精光。

他呷呷嘴唇,骂佣人蠢货,竟然还没有云枝聪明,只知道拦着他不喝生水,却不知道提前把热茶晾凉,有了冷茶喝,他自然就不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