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必多问。”

段少言抬眼,淡淡瞥了瞥她:“以后收拾碎片这种事情,交给下人去做。”

叶武怒极,想趁他不注意,一把把手抽出来。

可是段少言虽然闷声不吭,但反应速度却快得惊人,他扣住她的手腕,看了她一眼,拉着她走到沙发边,坐了下来。

叶武拧着劲,不肯就座。

段少言看着她。

青年事实上是很美的,眉宇如剑,鼻梁挺直,嘴唇薄而匀称,只要稍微带点情绪,整张脸就会显得很生动。

叶武望着他,忍不住起了折腾他的心思,于是冷着脸:“我伤不伤,跟你有什么关系?”

“……”

“你之前那般说话语气,哪里是把我当做你师父在看了?”她说着,言辞愈发尖酸刻薄,“你倒是长大了,翅膀硬得很,我可真不敢再当你的师父了。”

听她语气寒凉,竟似有些心灰意冷,段少言冰雪般凛然不可侵犯的神情,终于稍稍有了一丝动摇。

“师父,是我错了。”

他几乎是有些无奈地轻叹了口气。

“请你坐下吧。”

见他低头,叶武心想,嗯,这样还差不多。

于是端着架子,大摇大摆地在青年身边坐下来,板着脸,由着他握着她的手掌,仔细打量着她的伤口。

他专注的模样较平时更好看,清心寡欲的脸庞上,更多一重肃然认真。

叶武瞪着他,如果眼前这家伙不是她人生里的boss,她只怕就要被他的英俊所感化了。

“怎么这么不小心?”段少言拉开抽屉,取出碘伏和创可贴,利落消了毒,撕开创可贴的包装,替她裹在了指尖上,抬起头,看着她。

“以后不要动不动就发脾气砸东西。”

叶武还在盯着他的脸,欣赏那紧绷的,几乎是微微发着光的皮肤,闻言“嗯”了一声。

结果他又补上一句:“也别再买那么丑的花瓶。”

“…………………………”

妈的,这个小畜牲,果然是留不得的!

段少言清早从主宅过来,除了警告叶武别再给他房里塞各色美人之外,也是顺便替父亲把她接过去开会的。

和所有的豪门大户一样,段氏每月也会有家族例会,段老爷,一双儿女,几位伯父都会参加,因为叶武身份特殊,尽管她不姓段,但席间也会有她的位置。

坐到段少言的车上,叶武打心底里厌弃这个小徒弟的品味。

和她那辆亚光正红的玛莎拉蒂完全不同,段少言的车通体漆黑,如果不是车身流利凛冽的线条设计,别人很难注意到这辆车不菲的身价。

里面陈设就更不必多说,除了一盒面巾纸,什么多余的摆件都没有,干干净净,一尘不染,简直像刚刚交付的新车一样。

段少言坐在驾驶座上,瞥了叶武一眼。

“师父。”

“嗯?”

“安全带。”

她闻言打了个哈哈:“开什么玩笑,我又不是小孩子,不系。”

段少言就不开车,一只手搭在方向盘上,裁减精致的西装袖口里露出一截苍白的手腕,桡骨线条十分优美,她注意到他腕上戴着的表是Patek philippe的经典款,虽然华贵,但终究是几年前就出了的款式,与他的身份相比,倒也没有十分出挑。

甚至还不如今天早上,她赠给李云安的那一支。

在男子沉默的注视下,叶武不耐烦地挥挥手:“不坐了不坐了,放我下来,我自己开车去。”

段少言抿着嘴唇,神情依旧是令人看不透的。

然后他侧过来,探身到叶武身前,低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