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妒忌。
钟亦在嫉妒着戚忍潮。
明明……明明最初是他先遇到顾玉宁的,凭什么戚忍潮抢了先?
钟亦熄灭手机,过于苍白的皮肤让他始终有股难言的病态感,他轻声问道:“哥,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顾玉宁“嗯”了声,疲惫说:“我知道……”
“……”
钟亦没再说话了,只是用一种诡异的眼神在盯着他,静静的,他伸出了手,面上露出笑容,“哥,你就这么爱戚忍潮吗?”
没人回答。
顾玉宁仓皇站起身,像是看出了钟亦的不对劲,想要逃离,可已经晚了
嘴巴被人蒙上,他睁大双眼,脖颈一痛……彻底晕死了过去。
倒下时,从口袋里掉出的手机亮了亮。
段知坞:【老师,你现在在哪?】
段知坞:【需要我救你吗?】
少年像是对顾玉宁的处境心知肚明。
段知坞:【不回答就是答应了。既然如此,老师下一次就不要再偷跑了,好吗?】
如同情人间呢喃的爱语。
·
钟家。
钟亦的卧室。
厚重的窗帘被拉上,室内昏暗一片,像生怕别人进入,惊扰到什么宝物一般。
顾玉宁就躺在处于房间中间的那张大床上,睫毛颤得很不安,明明还在昏迷,身体仍旧对周围保持着恐惧。
靠着床头的那堵墙上,密密麻麻地贴满了照片。
从序号01一直到7269。
如果有人耐心去看的话,会发现照片上的人全部都是顾玉宁,有幼年时的,也有少年期的,但更多的还是成年后的顾玉宁。
每张照片下方,都被人细心写上了序号。
钟亦推门进入。
高大的身影逆着光走进卧室,关上门,他隔绝外面一切光源迈入这里,如同吸血鬼亲王在巡视着自己的领地般。
脚步不急不缓,发出轻微声响。
一下一下,犹如踩在弱小猎物的心尖。
钟亦站在床边,静静看着躺在自己床上的青年,从眉到眼,再到那两瓣湿润的唇,等看够了,才慢条斯理地开口道:“哥,你知道自己的演技究竟有多么的拙劣吗?”
“……”
顾玉宁睁开眼,对上他的视线,只是一刻,颈后皮肉便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怎么了?”
顾玉宁刚要开口,就发现身上的衣物被人换成了一件单薄到透肉的衬衫,稍稍一动,几乎透明的衣服就会贴在皮肤上,为原本就白腻的皮肤蒙上一层薄雾。
“怎么不说话?”钟亦满意地看着这一切,只是眼底扭曲的偏执怎么都没有消减,反而越来越重,“哥哥是觉得我这样做很对,是吗?”
顾玉宁嗓子干哑,艰难挤出几个字,“我们……是亲兄弟……”
有着血缘关系的那种。
钟亦喜欢他,可以。
但不应该是这种喜欢。
钟亦说:“我当然知道啊……哥哥为什么要说一句废话?”他低头,骤然逼近,鼻尖距离顾玉宁的锁骨很近,吐息温热,尽数喷洒在青年敏感的颈窝,“哥……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难道不是你一手纵容出来的吗?”
钟亦从小就不是一个被循规蹈矩的规则控制的人。
他曾因为好奇,在顾玉宁高三那年出现在他家门口。刚满十三岁的少年五官精致,带着一点还未完全褪去的婴儿肥,倔强又可怜地站在公寓门前,哪怕顾玉宁对他的身份心知肚明,可还是收留了他。
也正是这样。
导致后来钟亦只要稍不顺心,就会跑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