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亦脸上没有任何不高兴,反而笑了下,他居高临下地说:“这难道不好吗?哥哥,到时候,你就有护着戚忍潮的能力了。”
说完,他面上的笑容扩大,像是想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不过现如今,我还是钟家唯一的继承人,哥,你要跟我争吗?”
他步步紧逼,也明确知道,顾玉宁究竟有多么的厌恶他们共同的父亲。
顾玉宁喉间干涩,哑声问:“你还没有回答我,你是怎么有那张照片的。”
钟亦不出声了,像是在思考该怎么回答一样,半晌,他道:“哥哥喜欢吗?喜欢的话,我这里还有很多。不过至于是怎么来的……抱歉,这涉及保密。”
毕竟,钟亦是个有诚信的人,不会因为想获取喜欢的人的欢心,就擅自出卖合作者的消息。
不过光是从那张照片太过于特殊的视角,就能猜出拍的人是谁。
只是顾玉宁不愿相信罢了。
段知坞……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情?
任凭顾玉宁想破脑袋,都想不通。
钟亦眉间的阴郁加重,不满于顾玉宁的沉默,他在原地走了几步,转身,从口袋中掏出手机,放在顾玉宁面前解了锁,他盯着他,一字一句地说:“哥,想好了吗?要不要答应我的要求?毕竟只是上个床、出个轨而已,你又不是没做过,不然……”
钟亦的手指点在那张禁忌的照片上,轻蹭了下上面顾玉宁的脸,道:“我就把这个发给戚忍潮了……”
“你说……”钟亦问,“以戚忍潮那个不食人间烟火的性格,到时候该怎么看待你这名被别人操过的妻子呢?厌恶吗?还是一边强忍着恶心,一边温柔地跟你说‘没有关系’?说他会永远都爱你?”
钟亦无视顾玉宁发白的面容,笑着道:“之前的‘出轨’事件,应该会再一次上演吧?不过这次,估计就不是演戏了,而是真真切切的,”钟亦看着顾玉宁的眼睛,轻飘飘地道,“爱上其他人。”
“哥,你要被人抛弃了。”他在笑,笑容肆意。
钟亦好像永远知道人性的弱点,跟不能触碰的点在哪里。
顾玉宁面色惨白地被他盯着,睫毛轻抖,途中,他无数次想开口反驳,毕竟钟亦说得那些不一定是真的,可最了解戚忍潮的人是他,整整十年,他们之间的感情,在戚忍潮看来,完全不能插足第二个人。
段知坞是个意外。
就像钟亦也是他们之间的意外一样。
只不过一个是被迫,一个是人为。
可现如今,如果顾玉宁再答应的话,就不是意外了。
摆放在他面前的,只有两条路:一是跟戚忍潮离婚,二是被戚忍潮厌恶。
看似是两条,实则只有一条,毕竟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
顾玉宁只要答应,那么戚忍潮就会知道。
仿佛他们的婚姻,就注定了走不下去般。
想清楚一切,顾玉宁满身的不安与压抑在此刻只剩下了平静,他抿了下唇,将干燥的唇瓣舔湿,开口道:“你把这些发给他吧……”嗓音很轻,嘶哑又无力,“我没什么意见。”
钟亦看着他。
顾玉宁从来都不是什么没有主见、任人搓圆捏扁的人,他是温和,但不是懦弱,有时候,过于的温和也是一种武器。
指尖上,顾玉宁一开始搓了许久的颜料还牢固粘在上面,哪怕指腹已经被搓红,都没有掉下,就像顾玉宁跟戚忍潮的婚姻,看似是一潭死水活了过来,实则在水面的遮盖下,堆积如山的淤泥和鱼类腐烂的尸体,仍旧存在。
就算短暂恢复生机,也只是昙花一现。
“……”钟亦没有出声。妍杉厅
他不明白,为什么顾玉宁宁愿承受被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