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忍潮鼻尖处挂着泪水,狼狈地掉着眼泪说:“哥……我太笨了,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哪里做得不够好,但我爱你,你知道的……我、我表达不出来我的感情的……我不会……如果…我做错了,你……跟我说……好不好?”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我会改的。”
顾玉宁哭,戚忍潮就想哭。
“……我错了,哥,我错了……”戚忍潮不知道顾玉宁为什么要跟他离婚,但他知道,他哥要跟他分开,那就只能是他的错。
从小在酗酒的父亲跟懦弱的母亲哀嚎声里长大的戚忍潮,好像天生就比别人少了一根情丝。
幼时起,他人生中所有的目标,只有活下去与逃离那个破败腐烂的家这两个。
在十八岁那年考上大学后,戚忍潮幼年时的目标就已经全部完成,他本以为自己会在创业成功后孤独一生,却大二那年,他遇到了顾玉宁,一个温柔到了骨子里的画家。
那是个暴雨天,也是戚忍潮用光了自己所有运气的一天。
只因没有伞,还错过了最后一班公交车的他被顾玉宁救了回去。
像个淋了雨的流浪狗般,入侵了青年整洁温馨的家,也因为贪念青年的温柔和善良,他一步步算计着,让自己侵入了顾玉宁的心里。
最后费尽心机的跟青年结了婚。
婚后,每当深夜,戚忍潮看着在自己身边睡着了的顾玉宁,心理都会产生一丝不确定感,他真的跟……顾玉宁结了婚?
每每疑得到自己确定的回答,戚忍潮都会像个捡到了宝物的流浪者般,一边不敢相信,一边想彻底将顾玉宁藏起来。
没办法。
戚忍潮自小的生活坏境和教育,让他学不会该如何正确的爱一个人,他的世界里,只有“囚禁”和“锁住他”,这两个烂透了的爱人方法。
因为只有这样,戚忍潮才能真真正正的确认,顾玉宁爱他,顾玉宁跟他在一起了。
可他又舍不得真的锁住顾玉宁一生。
于是与自己挣扎间,戚忍潮开始给顾玉宁下药,将自己那些在做爱时,不敢被青年瞧见的贪婪、病态的一面,重新放置在顾玉宁面前;
于是他开始冷落顾玉宁,妄图从青年的不解与痛苦中获得一丝被爱的确定。
但越是这样,戚忍潮就越是不满足。
他的胃口一步步被养大。
直到钟亦的出现。
戚忍潮想让顾玉宁因为钟亦的入住产生危机感,让顾玉宁再爱他一点,再爱一点。
可事情好像被他搞砸了。
顾玉宁哭了。
好像很难过、很难过。
但戚忍潮却找不到他哭的原因,只能一个劲儿地帮他擦着眼泪,哄着他,喊着他“哥”,希望顾玉宁能够不要哭。
泪水一滴滴滑落。
有顾玉宁的,也有戚忍潮的。
顾玉宁眼眶通红,眼泪就这么滚出,他哭得很安静。可当戚忍潮开始靠近时,像哑巴了一样的人突然就有了声音,这段时间心底堆积如山的委屈,好似一下子找到了可以宣泄的人。
顾玉宁的脸被戚忍潮捧在手中,眼泪仿佛怎么都擦不完。
怎么这样啊……
顾玉宁想不通。
为什么只有当他真正崩溃的时候,事情才开始好转,父母那时的争吵是这样,戚忍潮现在……也是这样,那之前的伤害,就不算数了吗?
桩桩件件,只让顾玉宁觉得无力。
像蝼蚁怎么都推动不了虚无的命运巨轮般,只能被席卷其中,无根无萍。
顾玉宁红着眼睛看向戚忍潮,问道:“钟亦……跟我……像吗?”
手指紧扯着男人的西装,顾玉宁直直地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