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去见王大娘子。

外面乌烟瘴气的事并没能影响到萧家的内宅。

眼下她们最?关注的事情就?是如何把府上女郎们的嫁妆操办好。

萧临果然没有提起半句,所以王大娘子待崔兰因一切也如常,让她坐在一旁,听着处理那些陪嫁金饰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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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府。

潘弘侧头目送老医士提着药箱出去,回头看向?卧在床上面孔青白?的袁四郎。

夕阳的光打在他的身后,竟像是没有一丝温度,冰冷冷的。

“你说的那些话,又有什么证据呢?我凭什么相信你?”

袁四郎捂着伤处,还“嘿嘿”一笑,有几分自嘲道:“我跟着你的好父亲,脏活累活干了不少?,岂能不做一手准备,就?像是那要了我半条命的账簿,你猜你父亲身后有没有留下这类东西?”

潘弘手指蜷了下,正直道:“我父亲一心?为?民,只是错信了你这样油腔滑调的人,被蒙蔽了双眼,你休想把这些脏水都泼到他身上,让我潘家为?此蒙羞。”

“既然你觉得他清清白?白?,又为?什么要救我呢?因为?你也看出来,他急着杀我灭口并不正常对?不对??”袁四郎手指用力?抓在床边,鬓角青筋暴起,犹如恶鬼般盯着潘弘,“你难道不觉得,倘若我有罪,抓起来审就?是,兴许还能挖出更多的事……草率杀掉,并不合情理……”

“要杀你的人是萧家的萧卫,你惹了萧临不高?兴,他想要你项上人头罢了。”

“只是萧卫吗?你身为?潘家的郎君,连自家的暗卫都认不出来,还不如我这个‘外人’?”袁四郎长?叹一口气道:“罢了,你自欺欺人我管不着,但是你要保我性命,若我死?了,你们潘家也跟着我陪葬就?是,我也不亏。”

潘弘静静立了会,才?问:“保你性命不难,但是我怎么知?道你手上的东西是真的而不是你捏造的。”

“很简单,你杀了我就?知?道是不是真的。”

袁四郎现在是光家不怕穿鞋,以退为?进反而让潘弘一时没法接口。

在他犹豫的时候,心?中的怀疑就?已经扩大。

杀他?

他不敢冒这个险。

袁四郎知?道潘弘远比他父亲还看重自己的清白?,看重自己的家族的荣辉,冷笑了声,又道:“还有一个人,你要帮我。”

“你别得寸进尺。”潘弘瞥他,怫然不悦。

“崔二娘子,只要她一个,对?小潘侍郎而言,不难吧?”

潘弘嗤了声,“我疯了要和萧临作对??”

袁四郎道:“可潘家与萧家本就?势不两立,你父亲一心?想要清理世家,他十三年前差点就?要成?功了,是萧临打破了他的计划,让世家死?灰复燃,又与你们寒门分庭抗礼了这些年……你不想与萧临为?敌,他也未必会放过你们!”

“他那夫人深知?他的心?思?,对?付我只不过小试牛刀,他真正想要动的是你们潘家!”

接连的话语让潘弘心?口猛跳,他握紧拳头,眉头死?锁。

不想相信却也不能不信。

崔二娘子真的是因为?萧家所以才?对?付袁四郎吗?

他们是要父亲与袁四郎反目成?仇,好坐收渔翁之?利?

或许杀掉袁四郎是最?简单的方法,但是后患他却也不得不防。

潘弘想了许久,终于从袖袋里掏出一物,扔给袁四郎。

袁四郎忍着痛捡起打开,一块素色帕子里就?包着一条金项链。

项链上挂着一坠子,是一只精巧的连枝樱桃,果形圆润,枝头带叶,只是那叶子不知?道被谁咬过,有微微的凹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