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半边却没了,想要讨的成了别的,讨个什么呢,思来想去,原来只是讨个见面。
见到她便足够了。
庄晏宁下巴抵着瓷枕,右手虎口微张,按在唇两边,收敛笑容,她仍要求问崔庸之事,立场得坚定,再喜悦也要掩饰一二。
药味犹在,沈知蕴晓得有人处理过这杖伤,却执着要看。庄晏宁身后未着一物,只以一层薄被遮盖,掀开来瞧,虽未至血透衣衫的地步,但薄纱之下渗出了点点血迹,髋骨附近都未能避免,果然背后有人授命,否则二十杖断不该如此。
她未出声,只将姚勉记在心中,待来日叫其偿还。又问庄晏宁喝药不曾,吃东西没有,后者从来不会欺瞒她,一一如实答了,喝了药,没胃口,没吃东西。
直至如今,庄晏宁依然以为沈知蕴不过是来探望属下,却不知道她家殿下自洛州回京便一直病着,医嘱要她少外出见风,今日出门余婉是劝了又劝。
喉间略有不适,沈知蕴不想叫她听见咳嗽声,忍过才问:“缸里的水放了几日?”
“……不记得了。”
“米或面,有么?”
沉默一会儿,又是一句细不可闻的不记得了。
沈知蕴也沉默一会儿,她的沉默似带着温度,令人脊背生寒,屋内都仿佛凉快许多,庄晏宁忍不住回头,避无可避,撞上一双寒潭眼眸,意味深长地将她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