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卖出去侍奉另一个主人。

这样一来,给奴隶编籍成了十分麻烦的一件事,朝廷只好放任自流,在一定程度上默许了西藩自治。

奴隶么?

鹿仞看着床榻上紧闭双目的少女,西域奴里倒有不少跟她一样容貌出色的女子,但她除了漂亮以外,还有一股说不上来的气度,不然交手时自己也不会先愣了一下。

琢磨着做了个大概恰当的比喻,像是吃嗟来之食也要旁人双手奉上,难以言喻的嚣张华贵,这样的形容放在一个十岁出头的少女身上竟丝毫不觉得违和,仿佛她天生就该别人仰头去望。

她装作奴隶能瞒过门卒?

鹿仞心说观音奴瞎得有些不是时候,要是能见到这少女的模样,相信她也会深感不妥。

正待去与观音奴细说,清絮却不准:“三娘已经歇下了。”

鹿仞只张了张口,清絮横眉竖眼,煞有介事地比了个高度:“她七岁了,才这么点儿,日日喝牛乳就是长不高,大夫说兴许是因为休息不好。”

昆仑奴没有长不高的烦恼,自然无法理解清絮气从何来,视线往她掌边一滑,又深深地盯了眼她背后那道门,对于观音奴长得矮的说法无从辩驳,挠了挠卷曲的头发,就此作罢。

待清絮也回到房中,走道上埋头苦思的鹿仞忽然有了个主意。

吩咐好人守门,他到楼下与店家知会一声,在柜台上取纸笔,去杂物间装了碗桐油,又在厨下找了块木料,就地忙活起来。

四更天,杂役起身烧水,店家也进进出出揉面蒸饼,驿舍人声渐起。

赶早出门的商队左一趟右一趟地装运行李,太阳慢慢从沙丘另一头爬上来,云间的清辉缓缓破开晨间朦胧雾气,鹿仞手中的东西也有了雏形。

面具放在兜里,他拎着食盒上了二楼,却听见清絮有些烦躁的声音

“快穿上去试试合不合身呀,你愣着作甚?不会是等着我给你穿罢?”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