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号码的主人就是不接,像是要耗光他的耐心似的,在李寂播到第七次的时候,那头才终于慢条斯理地接听。

“陈谨,”李寂听见自己冷得彻骨的声音,“你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地牵扯无辜的人?”

面对李寂的质问,陈谨毫无悔改之意,“不这样做,你怎么肯主动投网呢,是你害了陈哲。”

“你胡说!”李寂怒斥,“你为了一己私欲不择手段,却还要把过错推给我,我不会如你所愿的,放了陈哲。”

“你有什么资格要求我,”陈谨嗤笑,慢慢道,“你还不知道,当年你走后,陈哲发生了什么事吧。”

李寂僵在原地,一颗心剧烈地跳动起来。

“他废了一只手,这辈子都只能在后勤部处理档案,要不是我妈拦着,我要他一条命。现在我不过是实现当年的想法而已,他多管闲事,是他应得的。”

李寂几乎站不住脚,他眼前眩晕,陈谨的每一个字传到他耳朵里,都叫他痛不欲生,为了帮他,陈哲葬送了自己的大好人生,如今,却又因为他无辜受累,李寂被无限的愧疚包裹,他知道陈谨这么做的理由,无非想逼他妥协,想让他重温当年前的滋味。

无论什么时候,陈谨想要捏死他,都像捏死路边的一只蚂蚁那么简单。

李寂扶着椅子,手脚发软,从喉咙里挤出一句,“你在哪里?”

“不是不想见我吗,我成全你。”陈谨再次像猫逗老鼠一般,轻笑着见证李寂的狼狈,“反正你这头答应了我,转眼就会把我们的事告诉易鸣旭,我没说错吧?你把易鸣旭当救世主,是啊,他确实能保得了你身边的人,连刘萌萌他都想到了,很可惜,他还不知道,我们之间有过这么一段。”

李寂最后一丝希望被掐灭,他眼里都是血红色,控制不住地战栗,“我不会告诉他的。”

“陈哲的命就在你一念之间,你能做到,我就见你一面。”他像是施舍地,给李寂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李寂收到了陈谨的地址。

他在无人的房间里站了许久。

就在两个小时前,他曾尝试着让自己去相信易鸣旭,可现实总是一次次把他打垮,他不敢拿陈哲的命来赌,他已经欠了陈哲一条手,不能让陈哲为了他连命都搭上。

李寂不知道自己即将面对什么,可是竟然没有多少畏惧。

好像早知道有这么一天似的,真正面对时,只剩下了麻木。

他起身,用见朋友商讨事宜的借口出了家门,直奔短信里的地址。

秋风瑟瑟,夜色如鬼魅,张牙舞爪把他吞噬。

抵达私人住宅,站在灯火通明的复式楼前,李寂将手机关了机,如飞蛾扑火,赴死一般,再一次,回到炼狱入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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