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到几步开外那张风光霁月般的脸上,他扯开个笑容,反问道,“魏总觉得呢?”

说完,不等魏再华回话,低垂着迷糊的脑袋一步步往前走。

他明明知道自己应该服软,至少不应该给出似是而非的答案,他吃了这么多亏,得学会低头与撒谎,可偏偏长在余就身上的206根骨头,每一根都刻满了傲字,他终生不懂何为迂回与妥协。

纵撞得个粉身碎骨,也要留一身傲气于人间。

魏再华看着余就的身影消失在转角处。

日光正盛,余就好像被吸进了光里,一眨眼就不见了,他忽然有很深的预感,无论是谁,碰上余就这个人,就只有败的下场。

他因自己的想法感到荒谬。

不管如何,不动心的人,永远都不会是输家。

南方的夏季更是恼人的炙热。

整个地面被烘烤得像是随时会裂开,连空气都是扭曲的。

身材高挑的青年迎着日光走进疗养院,院长亲自来迎接。

青年有一双很漂亮的圆眼,打眼一看会觉得这人乖巧可亲,可再细看,便能瞧出他眼里漠视一切的高傲,时光把他的稚气打磨,留下的只有萦绕在身上淡淡的阴郁气息。

院长谄媚地喊他,“陈先生。”

陈先生有很多,但并不是每一个都有眼前的陈先生矜贵。

陈谨扫一眼身侧的中年院长,语气毫无起伏道,“我爸呢?”

院长连忙回,“陈先生的父亲正在做康复,我带您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