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谨迈着裹在西装裤下两条笔直的腿来到一间病房外。

院长知道他的规矩,看望父亲时不喜有人在场,便让里头的护工出来,将陈谨送了进去,再很贴心地关门。

陈谨理所当然接受别人为他的服务,目光落在病床的中年男人身上,慢条斯理走近了,露出厌恶的目光,“爸,怎么弄成这个样子?”

躺在床上脸颊凹陷的陈旬听见儿子的声音,无彩的眼神迸发出恨意,却只能徒劳地瞪着他,发出支支吾吾的声音。

一年前陈旬没有任何预兆突然中风,陈谨接手过陈家所有产业,把陈旬送进了疗养院做康复,他是世人眼里的孝子,是年轻有为的新当权人,无人不仰视他,只有陈旬知道在他眼前的陈谨,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

陈谨想要下手扶陈旬,却又嫌弃地不知道从何处下手,最终还是收回指尖,居高临下地看着被折磨得不成人形的生父,冷声道,“我好不容易腾出时间来看望你,你就这么看着我,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害你变成这样呢。”

倒也不全没有他的推波助澜。

陈旬包养的那个十七岁小男孩是他的人,娇软可人,将陈旬迷得神魂颠倒,他只不过是在陈旬跟小男孩做爱时动了点手脚,谁知道这老男人这么不中用,竟然玩儿中风了,他甚至都来不及动手。

陈旬这辈子总以为所有人都要听命于他,怎么都不会想到,年过五十竟然栽在一个小男生手里。

他骗婚冷落妻子时,又怎么会想到落得这样一个下场,自作自受罢了。

陈谨见到陈旬因为过分激动控制不住排泄,白色的床褥被淡黄色的液体浸湿,难掩嫌恶,“爸,我把你曾经送给我的话原封不动还给你,你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是我给你的,好好想想怎么讨好我,才能多活些日子,我只问你一句,李寂到底在哪里?”

陈旬瞪大了眼,双唇费力地蠕动。

陈谨皱眉,纡尊降贵地凑过去听,才听清含糊的二字,“休……想……”

他骤然大怒,抬手摔了一旁的玻璃杯,像看世仇一般看着陈旬。

一年了,他还没能从陈旬嘴里撬出李寂的半点消息。

幸好,魏再华那边已经有了眉目。

思及此,陈谨一刻也不愿意多待,迈开大步离去。

不管用什么手段,就算是把整个天都翻了个遍,他也要把李寂找出来。

更多好文? 720996213进群戳管理呀/整理?2021-06-19 23:4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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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就烧了一夜,出了身汗,第二天起床便退了烧。

林雪雨给一大早起床给他熬鸡汤,浓稠的汤汁,浓缩的全是母亲的爱。

汤极烫,喝进嘴里,暖到心中。

母亲慈爱地坐在对桌看他,心疼道,“你可不能为了工作毁了身体,妈知道,你因为妈的身体付出了很多,但是钱是赚不完的,我最近身体也好很多,我跟你爸的意思是,看看能不能出去找份工,也好减轻你的压力。”

余就最怕林雪雨有这样的想法。

他宽慰母亲,“您放心,我会保重身体的,至于您和爸啊,还是没事跟楼下张姨去跳跳广场舞,我听说你们还打组合赛,可别输了。”

说到比赛,林雪雨神情雀跃起来,甚至有些小女儿娇羞,“什么跟什么呀,跟你爸闹着玩的。”

余就意味深长地哦了声,喝下一口香浓的鸡汤,状若自然道,“妈,公司给了我个到国外进修的机会,可能要去个两三年,我想问问您的意见。”

“那感情好,去哪个国家啊?”

“加拿大。”

“公司让你去是器重你,你尽管去,我跟你爸这边你不用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