婵英的泪到底落了下来。

陈谨冷漠地看她,不像在看自己的母亲,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淡淡问,“这样活着有意思吗?”

刘婵英一怔,知道他在说什么,表情凄凉,但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无声落泪,她连哭都是被规定好的,不能出声,要哭得好看,维持贵夫人的仪态。

陈谨看了只觉得可笑。

一辈子都不能为自己而活,真是可悲。

管家来传话,说陈谨要见的人来了。

刘婵英起身出去,见到了传闻中让儿子甘愿放弃生命的少年。

看起来很冷感的一个人,气质超群。

怪不得儿子会喜欢。

即使知道陈谨对少年的所作所为,但毕竟闹得这么难看,她无法对李寂有好感,因此只是微微颔首,不多言一句,就让李寂进卧室了。

李寂本不想来的,但陈旬态度坚决,他不想失去离开的机会,到底被接到了陈家。

他不懂,到了这个境地,他和陈谨之间还有什么可以说的。

他们就应该泾渭分明,老死不相往来才是最好的结局。

李寂提了一口气,走进了卧室。

在一片亮堂堂中见到了陈谨的惨状。

陈谨靠在床上,眼尾帖了纱布,面色白得像是昼伏夜出的吸血鬼,没有一丝人气,李寂心里只是诧异一瞬,便收拾好了心情。

管家把门给掩上,留他二人说话。

尽管陈谨这么狼狈,但他神色没有半分示弱,冷然地看着李寂笑,“站那么远干什么,过来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