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改变了又如何,难不成能时光逆流,挽回曾经给他造成的伤害吗?
痴人说梦。
用过晚饭,李寂跟父母说一声便出门去。
陈谨近来见他的次数越发频繁,不一定是在熟悉的住处,有时候也带他去娱乐场所,都是陈谨不认识的人,也不是全不认识,有几个有点面熟,但李寂不愿意去回想那天在KTV所发生的一切,更别谈去记这些人的脸。
前几次,李寂紧张惊惧得浑身紧绷,陈谨把他当个摆件一般安置在旁边,偶尔亲亲摸摸,没有过分的举动,时不时有目光打在李寂身上,但都是匆匆一眼就挪开。
陈谨说自己已经跟他们打过招呼,让李寂不用害怕。
李寂面色惨白地靠在陈谨身边,他现在已经不会说求饶的话,知道说了也没什么用,只得硬生生忍着强烈的不适感。
次数多了,李寂才慢慢放松了点,也只是些微,他待在陈谨身边,没有一刻放下警备。
他坐在光怪陆离的包厢里,屏蔽了周围所有声音,只有当陈谨向他索吻时才会有点反应。
这半年多,陈谨不知和他接吻多少次,陈谨向来热衷于此,在床上高潮的时候也喜欢激烈地吮吸李寂的唇,李寂从干呕到现在的漠然接受,克服了很大的心理难关。
初夏的风已然染上几分燥热。
李寂微低着脑袋,踢路边的石子,他故意在距离目的地一公里的地方下车,磨磨蹭蹭地挪过去,能少待一刻是一刻。
酒吧已在不远处,李寂不得不收拾心情,抬起眼来,却见到了不该出现在此地的人。
易鸣旭站在酒吧门口,紫色的灯光由上至下打在他脸上,照得他更是光彩夺目,只是削弱不了周身的戾气。
李寂停住脚步,与他对视着,无端地,他想转身离去,可陈谨还在等他,他不能走。
这样想着,他只能按照原地路线继续往前走。
离得更近,他才看清易鸣旭眼里满载了红血丝,他无视掉,刻意离易鸣旭一米距离想要进酒吧大门。
手腕猝然被握住。
李寂心中没有意外之感,只是蹙了眉回头看易鸣旭,轻声说,“放开。”
易鸣旭死死抓着不肯松手,接着竟就要硬拉着李寂往前走。
李寂猛地甩了下手,终是甩开,再一看,手腕已经被捏出了一道红印子。
他冷冷抬眼,看着神经质的易鸣旭,连话都懒得多说。
易鸣旭却不依不饶地继续纠缠,再次用力地握住李寂纤细的手腕,终于开口说话,音色难听得像是没调过弦的大提琴,沉闷喑哑,“跟我走。”
走去哪?
李寂抿了抿唇,冷漠拒绝,“我的事不用你管。”
“他们说,那天,陈谨让他们,”易鸣旭深吸一口气,再多的话说不出来,“我过来拿东西……”
易鸣旭说得语无伦次,但李寂知道他在说那件事。
陈谨想要让他们轮奸自己,以威胁自己变成他脚下的狗,那天易鸣旭在场,说了让李寂心灰意冷的话,也让李寂丧失了求救的最后一丝希望。
李寂不知道易鸣旭是从哪打探来的消息,但事情已经过去半年,多说无益,只会揭他伤口,他冷下脸,“然后呢?”
“我不知情,”易鸣旭面露痛苦,“如果你叫我……”
“易鸣旭,”李寂打断他,“事情已经过去,我不想听任何假设,现在我们没有关系,请你放开我,我还有约。”
两人僵持在酒吧门口,已经吸引了不少出入者的目光。
“我不放,”易鸣旭情绪忽然高涨,他眼底都是红的,死死盯着李寂。
“这三个月,我时刻都在提醒自己,你恨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