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招,恐怕根本不在今日的伏击,而在于让马群受惊,造成动乱,伪造成太子被受惊的马群践踏而死的场景。

顾知行在明,顾晏清在暗,这样就不会有人联想到顾知行的身上,他可以全身而退。

可……现如今计划出现了纰漏,太子未入死局,三皇子的人反倒暴露了行踪。

太子便会将计就计,瓮中捉鳖。

顾晏清……性命危矣。

如今叶轻舟已死,顾知行又怎会再看着另一个挚友命丧黄泉?

雨幕中,沈今棠的手指死死攥紧车帘,指节泛白。

她抬头,望向太子亲卫追击的方向那里是城郊断崖,是死路!

“重阳,”沈今棠的声音裹着雨水的寒意,指尖轻轻敲击着车壁,“让开。”

重阳身形微僵,雨水顺着他的斗笠边缘不断滴落。他缓缓抬头,露出帽檐下一双挣扎的眼睛:“司言大人,世子严令……”

“我说”沈今棠突然拔高音调,指尖“铿”地扣在窗棂上,“让开!”

重阳不退反进,铁靴重重踏在泥泞中:“恕难从命!”

沈今棠眸色骤冷。

她猛地掀开车帘,暴雨瞬间扑面而来,冰凉的雨水顺着她的脸颊滚落。

重阳下意识伸手阻拦,却见她广袖翻飞间寒光乍现,长剑已然出鞘。

“您这是要……”重阳话音未落,剑锋已擦着他的护腕划过,“铮”地斩断车辕上的缰绳。绷紧的绳索骤然断裂,受惊的马匹扬起前蹄,溅起的泥水泼了重阳满身。

“大人!”重阳抹了把脸上的泥水,却见沈今棠已纵身跃上马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