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只爱看童话故事的小朋友自然是没有理解他忽然停下来的动作，只茫然睁大水润的眼，看他绷紧了下颚。

虽然他今晚原本就是准备留下来的，虽然他晚上也做过梦，当真正到了这个时候，脑子还是陷入了短暂的空白。

宁昔时微微张着唇，轻声：“你……”

声音格外能拨动人心弦，徐周决不等她说完再次亲吻下去。

当她被抱着去了床上，徐周决原本是决定结束这种折磨，选择睡觉的。

毕竟宁昔时的妈妈还在另一个房间睡着。

他将人抱在胸前，硬声说：“晚安了。”声调不是那么愉快。

宁昔时先听话地说了一句“好”，然后静默了两秒。

两秒能发生很多事情，比如听见徐周决些许急促地呼吸，或者她做了个决定。

宁昔时动了动身体，从背对着他，变成了面对着他。

徐周决的下颚正好在她目光所及的地方，喉结上下滚动着，鼻尖充斥着她喜欢的荷尔蒙味道。

宁昔时说：“你很难受吗？”

又说：“要不要我帮你啊？”

徐周决：“……”

虽然他的耳朵在她说完这句话后都快炸开了，但他还是说：“不要，现在睡觉。”

“妈妈吃了药睡觉一般都不会吵醒的，”她眨了眨眼，小声道，“你想的话，我可以帮你，我不想要你不舒服。”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徐周决闭着眼睛又睁开。

从上面的位置看着她，就算说出这种话，她的目光仍旧清澈。如果要问徐周决什么时候将她记在了心里，大概就是这么一双眼睛，是他见过最好看的。

“我知道啊。”宁昔时说，“我很聪明的，就算没有实践过，但我一学就会。”

脑中那根紧绷的弦忽然被外力弹了一下，以承受不住的趋势崩裂。

徐周决将她的手带了下去，宁昔时浑身颤了一下。

“小朋友。”徐周决的瞳孔更加深邃，“你得知道，你以前看的可都是童话书和课本。”

指尖描绘着轮廓，宁昔时说不出话来了。

初中生物书上学过，彼时全班同学唏嘘羞涩，但又忍不住出现在讨论中。只有宁昔时置身事外，不知道这件事有什么好奇的。

现在不一样了，她终于体会到，什么叫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徐周决将她换了种姿势抱在胸前，单手捂住她的唇，另一只带着她动作。

又在情动的瞬间，低声凑在她耳畔，浊声说：“叫我的名字，看着我。”

他想将这一汪清泉侵占，搅乱，然后找到自己的影子。

宁昔时去卫生间了，徐周决在她房间里找卫生纸。

好不容易找到了，却翻出了意想不到的东西。

他的校服，他送她的花环，两本童话书。花环上的花早就枯萎，被她换了新鲜的花重新编制在上面。

然后再花环下面，他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小盒子。两人第一次在教学楼相遇，宁昔时当时将盒子递给他，说着“送给你”，但他以为是送给商然的，没收。

如果喜欢商然是个误会，那她当时肯定就是送给他了？

徐周决将盒子拿起来，左右看了看，当看见“to徐周决”后，眉骨微挑。

真是送给他的。

徐周决带着好奇打开，看到了熟悉的小美人鱼贴纸和她帮忙写的重点。然后在最下面，居然看到了一封信。

一封白色的信封，上面是同样的字迹写着“to徐周决”。

他将盒子放下，两指捏着信封。

他以为是这是一封情书，而当他打开时，忽然对着里面的东西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