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宁昔时奔去了楼下,一边跑一边将外套套在身上,院外的那棵大树已经五年了,但依旧茂盛挺拔。

徐周决靠在汽车边缘,歪头看向她的方向。

宁昔时在离他五米远的时候放慢了脚步,走得慢吞吞的,因为他忘记了她的生日。

她在离他半米的时候,停下了脚步。

依照惯例,徐周决将今天的花束递了过来,透过血红色的花朵,她才看见徐周决黑色羽绒服下穿的是正式马甲和西装。

红色玫瑰。

徐周决送了五年的花,一次红色玫瑰都没有送过。

宁昔时猜测他是觉得俗气,但更俗气更丑陋的花朵她也收到过,所以一直没想明白。今天乍一看到红色玫瑰,宁昔时微微愣在原地。

“这是今天的礼物。”徐周决双手抱着花,低头轻轻嗅了一下。

“哦。”宁昔时没接,轻声问,“还有呢。”

他从花朵里抬眸看她,竟有几分妖艳的笑意,嘴角微扬,他将往外套口袋里盒子拿出来,指尖落在盖沿边缘,往上打开。

“这是新年礼物。”徐周决指尖的项链,比天生的银河更为闪耀。

依旧是纤细的锁骨链,但坠子不再是一颗普通的钻石,而是由无数颗钻石凑成了一朵闪耀的花朵。

但这花是具体是个什么花,又看不出来。

宁昔时怔怔地看着。

“之所以做成这个样子,”徐周决低头,将项链从盒中取出来,掉落在漆黑的空气里,“是你藏在家里的画,在我脚下盛开的模样。”

宁昔时被他救了后,那朵深渊里盛开的,不知道是什么种类的花。

她嘴唇微动,眸中泛着盈盈的光。

徐周决低声笑着:“还是你‘嘴里’咬着画笔,在展馆那张非卖品上,更改后的模样。”

她那天晚上被弄得迷糊了,一个劲的软声求饶。他却无比清醒,按照记忆中的模样,将非卖品上的锁骨链,生生改成了记忆中的模样。

宁昔时盈盈的目光一转,含着恼意看他:“……你!”

“还有。”徐周决说。

“还有?”宁昔时不可置信。

“还有最重要的。”徐周决褪去了刚才的不正经,语调几分认真和珍重。

“还有画作的花和玫瑰有五分相似。”

“你画一次,我画一次,我们一起画一次,相加在一起,就超过了十分。”

“网上说,玫瑰的花语,是我爱你。”

他将盛满爱意的玫瑰花递了过去,宁昔时终于伸手接下来。

冰凉的项链在徐周决的掌心握出了温度,他将原来的那条取下来,换成了新的。

预示着新的身份,还有新的征程。

徐周决看着她,这次他没问她喜欢她,而是再次说了一遍:“我爱你。”

当宁昔时的蓝色围巾覆盖在项链处,她这辈子最珍爱的东西,在心脏的地方重合在了一起。

她也爱。

但现在,宁昔时回看着他,比告白深情更重要的,心底有个声音在呼唤她。

宁昔时没说“我也爱你”,而是说:“还有呢?”

徐周决看似脑中空白了片刻,然后装傻:“还有什么?”

她目光漆黑地看着他。

如果没有下文的话,那她就不要说“我也爱你”了。

徐周决微抿下唇。

寂静的气氛在彼此之间流动。

他抬手,将她微微下憋的嘴角扬起来,终于失笑道:“想要什么生日礼物呢?我的小寿星。”

宁昔时的嘴角快速地扬起来:“你记得啊。”

“如果我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