户做事不周到,当日残骸没收干净,戚川在灌丛雪林里,寻着嵯垣人的痕迹追过去。那小队带着重货,脚程快不了,原本该将人货均带回来,可惜他们翻过朝天阙,嵯垣那边支援的队伍已经到了。”
戚川立刻跪下:“主子,属下办事不利。”
“此事怪不得你,那地越过了边疆界,你带的人少,能活捉一个全身而退已是不易。”季邈站起身,绕过了案几。
“走吧。”
虎头牢中昏浊,寒风满灌,壁烛烛焰晃荡不止,三人停在牢门前,谁也没有开口。
刑架上的嵯垣人四肢分缚,口中也堵着巾帕,以防咬舌。此刻他听着动静,污浊的指蜷了蜷,缓缓抬起头。司珹看清这张脸后,神色忽然晦暗一瞬。
季邈隐约捕捉到了,可当他侧目去瞧时,半分蹊跷也没有寻到。
戚川扯掉了那团帕。
战俘的呼吸骤然急促起来,他张口呼吸,喉间昏浊着嗬响,用嵯垣语骂了几句脏话。
三人均听懂了,司珹却微微偏头,佯做不懂的样子,问季邈:“将军,这样可如何让我与他对峙?”
司珹的话吸引了战俘的目光,对方显然不理解这句话,但不妨碍他在这个瞬间感到熟悉。他转动着眼珠,很快被那张出挑的脸唤起了记忆。
“是你!”
战俘喊到,眼神像是活生生见了鬼。他分明记得很清楚,自己的箭射穿了这人的胸膛,他倒下去时像一泓崩塌的泉,口鼻创口都往外淌血。
怎么可能还活着。
季邈同司珹对视,平静道:“他认得你。”
“原来是这个意思。”司珹柔顺地应声,他似乎听不懂这句话里含着的审视,只好奇地凑近,端详战俘脏污的五官。
下一刻,他同对方相隔不过咫尺。这样的距离下,司珹的容貌几乎有种锋锐的冲击力,那双形状姣好的眼里没了笑意,就化作深寒的潭,只轻轻一扫,就叫人不自觉沉进去。
这一眼背对着季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