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2 / 2)

新生。”

季邈仰首盯着他,说:“折玉,我为你戴冠。”

司珹当这是礼尚往来,去岁为季邈戴冠的人是他,今年季邈便也要来这一遭。登记大典自卯正三刻伊始,这会儿方才寅时。于是他闭目等着,可当头顶倏忽一重时,司珹意识到不对劲,他猛地睁开眼,就瞧见了晃动的流冕。

这是天子的流冕。

司珹心中一惊,没料到季邈为自己戴的冠会是这个,他立刻要取,季邈却捉住他手腕,吻了上来。

“季寻洲,”司珹说,“你胡闹!今日便是你登基大典,这流冕合该由我给你戴……”

“那有什么关系?”季邈衔着他的舌,含糊道,“折玉,吾主,我想看。”

司珹仰着颈,被他抱在膝上,二人吻得气喘吁吁,都蒸出了些浮汗。天色蒙蒙亮时,他们从依偎着的小憩中醒来。

犹带司珹体温的流冕被戴在季邈头上,吉时的钟声震荡,云中便起了鹰唳。銮清殿的正门开启,白玉阶下已经满是朝臣,二人共立于门前,望着云间浮金,望着苍生俯首。

阿邈,去吧。

季邈跨步而出,司珹在殿门内,同样听到了叠涌如浪的声音。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吾皇,吾主,先生,主君。

季寻洲,司折玉。

从此共拥山河千里,明月清风。

***

季邈登基,靖昭元年由此始。旧案翻覆,忠臣正名,雾隐山庄择址重建,边关赋税削减,地方苛捐贪污终得控。靖昭帝不似长治帝,终生困于衍都城。

其登基方才半载有余,便已不忌微服亲历地方,解民生疾苦;亦不忌忠言逆耳,广开朝中言路,重文治武功。外访期间,常由瑄王司珹亲代国事,但偶尔,两人也会共同出访,便由以楼思危等内阁新臣携文武百官,共商朝事。

楼怀瑾自与楼思危重逢伊始,就致仕归怀州,从此再不入朝堂了。

冬至前夕,季邈从云州微访而归,其行踪低调,入皇宫时,司珹甚至没先收到讯报。他自奏本中抬首,就被季邈拥了满怀。

“身上全是雪,怎么提前回来,也不打声招呼?”司珹用手推他脑袋,推不开,只好将头发一顿乱揉,“季寻洲,冰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