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到得见生父的那一日。
汤禾沉默良久,应了声是。
季瑜抬头望他:“你很了解母亲的动向。”
“不是夫人,”汤禾说,“是肃远军。主子如今受困南宫,城破之日方可得救。在此之前,仍需事事谨慎、保全自身。”
季瑜不置可否,汤禾默了片刻,为他端来汤药。
“先前仗责的伤还没好全,主子趁热喝。”
“前几日你为我出头,挨了南宫守军的打。”季瑜拨出一只空碗,两药一分为二,“汤禾,这药来之不易,你也喝,能快点好。”
汤禾没犹豫,同季瑜一起端碗饮尽了。不知是否喝得太急,季瑜被呛得咳了两声,却面无表情地又灌了两口。他看着汤禾,舔了舔唇角残液。
“那么我的好兄长,眼下又如何呢?”
***
战报被加急送到暖阁时,兵部、工两部尚书跪着汇禀,首辅方沛文也跟着一块儿听,长治帝却撑手在桌案上,像是睡着了。
临到锦衣卫残兵慌里慌张地逃回闯入殿,猛地磕跪到大理石上,他才缓缓睁开眼。跪者凄声道:“皇上,咱们败了!”
三位朝臣相互对视一眼。方沛文颤颤巍巍跪下去,痛心疾首道:“孽子不孝、家门不幸啊!”
长治帝却没接他的话茬,只问:“雾隐山庄呢?”
“名册已经尽数被毁。”锦衣卫哽咽着说,“大火烧遍山庄,就连指挥使也殉职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