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后的机器能够连发两颗,填充时间也有所缩小,缺点是每台所需人数得增长一个。但比起此前的投石机,实在好用太多了。
“你往沟里倒了火油,又往城墙上布设床子弩,夜行游骑带回了这些消息。”季邈说,“我便知想要先乱我军阵脚。第一波床子弩来时,就已经扑了空。”
卫蛰与江浸月共绘的陵乐地图帮了大忙,堪称细致入微。凭着这份图所演的军型能够绕行,形成射击盲区。可火龙车烟雾破坏了薛永昌的判断,叫他凭着刻意而为的骚乱,就认定首冲已经奏效。
因而又多损失了千余箭矢。
“盾兵压根儿没伤着。”
“狡诈!”薛永昌嘶哑地说,“卑鄙的、乱臣贼子!”
“卑鄙,”季邈寒声道,“你也配说这种话?今日陵乐城强征军便有几万人,这些人连军户都不是,不过普通百姓而已。你所效忠的朝廷要他们来守前线,游骑回报时却说许多人连铁甲都没得穿。你起先带着禁军龟缩城中,不就是想让他们先行抗住,待我军损耗后再应战?”
“你够大义够磊落,又何必将数十万百姓尽数困在城内、不许其出逃避战?”
薛永昌齿间已经渗了血,颤抖着探向腰间,几乎是凭借浑身力猛一回刺!
“咔嚓。”
薛永昌的腕骨折了,短刃磕在马鞍上,短促一声响,凄厉道:“你以为你当真能赢吗?不可能的季邈,雾隐”
季邈稳稳擒着人,已经在同时仰面,钳住薛永昌朗然道:“敌军主帅已擒获,众将士,随我攻城!”
“攻城!”
应声呼喝如浪潮。壕沟上迅速推过横板,继而攻城车猛撞,将铁质高墙砸凹进去。
云梯上也已经有人攀上城墙,司珹已至城下,调度人手合力强撞。他在勒马仰蹄间遥遥一望,就见四溃的乱兵中,有人稳稳奔来,其后随着千军万马。
方才在各重械点拼杀了太久,他十指都还在不可抑制地发颤。剑已经卷刃被丢掉,司珹抬手拭掉额边血,将各处伤都往袖子里缩了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