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听松眯眼看他,“手下人也没个轻重,勒得我哪哪儿都疼。”
“你皮糙肉厚,少恶心我。”应伯年拧眉,到底给他松了绑,说,“我还以为你早就死了。”
“你都说我皮糙肉厚,”薛听松活动着手腕,“我自然也福大命大,死不了咯。”
“你这些年里去了哪儿?为何直接销声匿迹?”应伯年将玉佩摊开,又问,“夫人的玉为什么在你这里?你说主子叫你带玉来此,那么活下来的人究竟是谁?”
“你一口气问这么多,”薛听松说,“叫我怎么答才好呢?我想想……司成那人,对小公子有恩。”
应伯年攥紧了玉。
“但我不是来强迫你的,”薛听松耸了耸肩,“你不相信他的为人,这点小姐和我一猜便知。恩情同心性倒也无法划等,只是希望你知悉全貌再做决断。”
他眯了眯眼,说:“不过嘛,司成这人怪有趣的,已经与他从前走镖时大不相同,我也有些看不懂了。”
“你如今是东北安定侯,麾下近十万兵马,再不是当初雾隐山中乞儿了。应戍旻,选与不选,信与不信,终究还得看你自己。”
应伯年沉默良久,问:“小姐和小公子,现在何处?”
***
司珹一连策马疾驰三日,几乎跑掉了半条命。
他向方鸿骞借了好马,仍快将马鞭抽断掉。这速度实在太快,渐渐甩掉了随行而归的所有近卫,司珹掠过旷野群山,似弓弦满而箭急射,带着孤注一掷的嶙峋。
快一点,再快一点。
快!
临近衍都城时天已阴,城门缓缓而阖,司珹不得不翻身下马接受盘查,掏路引递过去时他看见纸上沁了红,才意识到掌心已被缰绳磨破了。
司珹努力抑制住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