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蒲既泱终于彻底崩溃,他涕泗齐下,浑身痉挛间竟然生生吐出了耳朵,他兜不住血涎,在污秽里仓惶道:“我求求你,你想、想知……可是我也只是奉命办事,杀你全家的人不是我。你能杀我,可你有本事杀到宫里去么?”
他胡乱摇着头,屈指抓出了血痕,忽然找回一点底气:“何况今夜你杀了我,陛下定然会追查到底,你也再没得活!”
“我早就死了,阴曹地府吓不着我。”简牧云说,“蒲二,到了这时候,你还以为我会害怕?”
他附到蒲既泱耳边,咬字清晰地说。
“孬、种。”
蒲既泱骤然被扳得翻过身来,他喉间飚出一注血,才惊觉那弯针被扯了出来,又听简牧云说:“从前你把后院中的所有人当狗骑,蒲二,是时候换你了吧。”
“可是你还缺条尾巴,该用什么来补呢?”
蒲既泱心脏骤停,他在苟延残喘中,竟然滋生出一种比死亡本身更加可怖的恐惧,段隐青的剪刀已经向下探,蒲既泱的泪与血混在一起,浓腥得叫人作呕。
阁楼里的烛影在摇晃,今夜衍都风声乱,庭中竹影沙沙响,简牧云面无表情地做完这件事,蒲既泱便连表面上的男人也再不覆,已然成了瘫烂肉,可他手脚均被捆缚,口中也被塞了布团不许咬舌,仍被迫吊着最后一口气。
简牧云起身往浴间,将手洗了一遍又一遍,却觉得那脏污秽物怎么也洗不净。
脏透了。
他越洗却快,越洗越用力。直至嗅到血腥觉得痛,方才停下来,指间皮已经搓烂了。
简牧云捂着面,泪就淌了满脸。
半柱香后,他自浴间出来,已经瞧不出什么异样。蒲既泱身下的血越来越多,身上越愈发惨白了。简牧云从抽屉隔间取了药,安安静静地往梳妆台前一坐,往自己耳朵上抹。
他沾着粉末,却像从前被迫擦脂粉一般,涂抹得很是细致。药粉渍着伤处,他也连眉头都没皱。
蒲既泱死狗一般摊着,不敢往身下看。
临到简牧云上完药,他方才又取了小铜奁,咔哒一声响,十余条赤红长耳穗便挂在他指间。
简牧云施施然起身,站定在蒲既泱面前,轻柔地说:“你看,这些同刚才给你的穗子一模一样。我说用血养,你还真信了呀?”
蒲既泱被惊惧吞噬了神智,此刻只能仓惶地发着抖。
简牧云嗤笑一声,将那些穗子尽数抛到他身上,又取来枝灯,倾头浇下了灯油。
“你也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