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起命案俱在元宵节之后发生。地上有锦衣卫严防死守,凶手就算能逃遁,也一定会留下行踪。可却始终遍寻无果。”司珹思忖着,“此前我们总以为,凶手一直藏匿在连安大街里,如今段隐青的嫌疑虽仍在,却也有了一种可能性。”
“凶手雨夜作案,随连安大街地下渠逃出升天,狂风暴雨里没人能发现异常。二级主渠高六尺,足以容纳人通行。”季邈说,“杀人无无形不易,所以你怀疑是……”
“里应外合。”
“今日你我诈段隐青,”司珹说,“他虽很快稳住,可到底露了破绽。女人之事是你胡诌,他这样反应,只能是确有其人。”
“可那人是谁呢?”
说话间水流渐湍,季邈的速度放慢了。二人沿水道向前,司珹心里想着事,没留意,险些磕到季邈后背上。
他下意识停住,脚下却踩着缠满水荇的石块,后仰间抓了一把。
正好抓在季邈腰封上。
季邈将出口的话全散了,登时道:“当心!”
他转身欲回首,就听司珹说:“没事,将军站得够稳当。”
季邈垂着眼,后知后觉地感受到腰间抵叩的四指,说:“要是走不稳,先生可以一直这么拉着。”
司珹没答话,却也没松手。
越往深处水底愈滑,路长而深,只被孔隙间的光微微照亮。季邈避开青苔,嘱咐司珹跟紧他的步。
“我们现在去连安大街的二级岔口。”司珹说,“渠夫清理完,刚好通行无阻。”
“先生倒是低头便好,”季邈说,“我却得弯着腰了。”
二人正攀水下小石阶,格外难走。常随制式的靴子粗制滥造,防不住这样的湿滑道,司珹干脆再用力,直接把住了季邈的腰。
衣袍下小腹紧绷、线条流畅,司珹隔衣摸到那肌理,忽觉原来他前世的身体,练得这样好。
他埋首瞧了瞧自己,稍稍苦恼地想,的确有些瘦。
这具身体练得晚,天生骨骼又轻巧,此世到底再赶不上季邈。可他此前已经几度涉险,想来练还是得练……
司珹没松手,就着借力的空当,无意识又摸了两把,随口敷衍季邈道:“谁叫你生得这样高?”
季邈忍了又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