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1 / 2)

“什么?”司珹在这没头没脑的问题中一怔,忘记自己还想再说什么了。

季邈换了个问法:“谁的寻洲?”

司珹眨眨眼,说:“杏核还在我手心攥着呢,黏得难受。”

季邈轻笑一声,长腿勾了小架子来,将那核取走,又以巾帕沾水为他揩净了手,说:“先生就这么用我?”

“顺手呀,”司珹想了想,补充解释道,“先生生病不舒服,你却顺手就能做。”

季邈将那帕子搭在木拖上,问:“不舒服,那现在要再睡会儿吗?”

“一个时辰。”司珹终于想起方才未尽的话,“一个时辰后,你送我回采青阁去清晨我们离开那会儿,段隐青身子虚弱,没法跟着回大理寺。案子越拖越难办,你我现下虽无证据,却可诈他一诈。”

再出王府时已放晴,街巷间雨水气却没散尽。暑意蒸腾间,闷得人难以呼吸。

入连安大街时司珹撩起轿帘,流风拂面而过,他方才好受了些。季邈随他视线望向街景,忽听后者道:“停一下。”

季邈立刻出声唤了轿夫,马车随即而停。司珹不许季邈擅动,自己拨帘出轿,瞧见十余位赤脚挽裤脚的渠夫弯腰在旁,徒手掏着些东西。

他踩着浮水过去,在轻微的异味中问:“诸位大哥,这是在挖什么呢?”

司珹此刻作常随打扮,监工的胥役一回头,正是此前引他和宋朝晖初次去采青阁的人。胥役见他,登时笑道:“哟,这不是张九嘛!”

司珹同人寒暄过,问:“之前不是说,连安大街的地下渠元宵前后才挖过一回么,如今怎么又掏上了?”

“张兄可别再提这事儿了,”胥役愁眉苦脸,一指周围,“你瞧瞧看你脚底下,水又排不干净了!谁知道那些烂祖坟的刁民都往里头丢了什么东西?半年功夫又堵着了,这才刚掏了半个时辰,喏。”

胥役扬着下巴,指向旁侧几团东西。司珹随之看去,便见藻屑缠着碗筷布条,凳子腿碎酒盏也在其中,他正打量着,便又有一团脏粉色飞过来。

司珹定睛一看,是一条沤满青苔的单色鸳鸯肚兜。

他面无表情,收回了眼。

再同胥役寒暄两句后,司珹便转身回了马车。临到入小阁楼、站在段隐青床榻前时,季邈一直伴他身侧。

榻上的段隐青勉强睁眼,要强撑着给二人行礼。

“不必多礼。”季邈说,“你们聊,孤只是来陪人的。”

段隐青勉强一笑,说:“世子爷同张大人,感情可真是好。”

司珹罕见地没接这茬,关心了段隐青几句,便迅速切入正题,问:“昨夜魁首昏迷前,当真什么异样也没有吗?”

段隐青勉强撑身坐起,垂眸思考好一会儿后摇了摇头。

“昨夜我昏迷前,楼中只有我与死者,也就是那位旧客。”段隐青说着,勉强笑了一下,“他的恶癖,两位昨夜也已见过了。我被折腾得不成样,实在神志模糊,未能留意。”

“魁首的伤,”季邈忽然问,“方便再让孤看看么?”

段隐青沉默片刻,迟疑道:“脱光还是……”

“不必不必。”季邈连忙出声,“只看伤就行,其余地方皆可盖着毯子,孤没有别的意思。”

段隐青低低地道了句抱歉,便拉开上衣褪至肩处。季邈屏息凝神,小心翼翼地以两指抵住段隐青的手腕,抬起他胳膊,细细查看各伤处,神色始终未变。

其间段隐青一直垂着眼,似是有些难堪忍受。他低头的动作间,离床头小凳上的司珹仅余几寸,叫司珹瞧见了那些耳廓上的孔洞。

司珹温声问:“魁首怎么打了这样多的耳洞?”

段隐青稍稍一怔,苦笑道:“恩客喜欢,